第十四章(1 / 2)

宿命的糾纏,在輪回中輾轉,在絕望裏毀滅。

愛,已絕望,餘下了恨。將你所有的美好在你眼前毀滅,我痛,便要讓你千百倍的償。

扭曲了的顏,報複與絕望的笑,淒厲。似從靈魂深處鑽出的嘶吼:你欠我的……然後便是漫天的疼痛,無盡的黑暗,寸骨寸灰。

“呼”自夢中醒來,長長的呼出口氣,那痛是如此的真實,黑暗中的絕望仿佛還在周身徘徊,房裏靜靜的,想起身卻發現肌肉僵硬的竟是動也不能,一緩下來,酸痛蔓延……渴望著再次昏睡過去,卻可笑的清醒。

清越端了藥進來,便見他擰著眉表情痛苦,忙上前細查,“怎麼了?”伸手將他抱起才知他已汗濕了衣衫。劍歌被他抱起,本就經不起動彈的身子,此時真是苦不堪言,不禁悶哼了一聲:“別動……疼……”

“啊!”清越一驚,這才發現手下的身子僵硬的厲害,柔聲道:“你忍忍,我給你捏下。”小心的將他放下,縱極為小心仍是數聲悶哼,狠下心在他身上揉捏,一邊輸著內力幫他緩解酸痛。

“……呃……”死死的咬著唇,仍從唇齒間溢出的疼痛,慢慢隨著他的手放鬆下來,最後竟又有些昏昏欲睡。呆呆的看著他,沐浴在陽光下,宛若神祗。恍惚間看到那個寶藍色的身影,修長的身姿這麼斜斜的靠著,身後墨色的長發在風中飛舞,看不清容顏,可那淡漠如淵的眸子格外清晰,那眼中,是誰的影子。他說,“時間會讓你忘卻。”

“不會”劍歌聽到有人在回答,“縱然我將曆經輪回,可是,我已將你印刻在靈魂之上,靈魂不滅,我便不會將你忘卻。”音色柔婉,若風拂柳。可是那人,已不在。

清越聽他不斷呢喃著“不會”二字,疑惑的看他,見他雖是望著自己的方向,可是那恍惚的神色間卻不是任何人的身影,心下有些不滿,手上報複性的一個用力讓他驚喊出聲,眼內盛滿了淚水滿是委屈的看向自己,傾身吻上他的眼睛。這裏,隻能容納我。

“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凝碧捂著眼背對著他們,聲音裏滿是笑意,“你們繼續,我不是故意的。”

劍歌紅著臉縮到被窩裏,大有抵死不出來的勢頭。清越扯扯被子,好笑的看著他倆的動作,笑了。“有事麼?”

凝碧從雙手細縫中偷眼望去,見又一派風淡雲清狀,方放下手在屋內四處探視,撇了撇嘴,道:“一大早白奸商不知跑哪裏去了。”

皓月從下接觸家業,人又嫌麻煩,是以也就逃命功夫不錯,在這多事之秋,他本不是隨便之人,卻在這當口突然不見也著實讓人擔憂。昨夜雨又下的極大,今早才將將停了,更是痕跡也無。清越也意識到不對,因問道:“你都找過了?”

“嗯。”凝碧點頭,道:“我問過店家,今日一早沒見他出去,可見是昨晚便離開的,可是他走沒理由不跟我們說一聲啊。”

“他房間呢?”清越見劍歌也將腦袋探出,伸指在他腦袋輕彈。

凝碧“呀”了一聲,從腰帶處取出一朵銀質小花來,花雖小,可是瓣葉薄弱透明,絲縷分明,精工細琢之下可見之奢華。

“不用擔心。”劍歌見了那花一臉笑意,不待他們開口便道,“這是夜蘭。白奸商應該和他在一起。”

“他?”

“抱歉。”劍歌歉意的笑,“他不說,自有他的道理。”

“他是我朋友。”清越皺眉,隔閡終究還是顯現。聲音也越現冰冷。

“抱歉。”劍歌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清越,我想與你談談。”將你字咬得格外清晰。凝碧了然的點頭,退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

那天他們到底在房內說了些什麼,日後無論凝碧怎麼纏問兩人也是不開口,隻是每次問起,兩人臉色便難看的很。隔日白皓月回來,除了臉色蒼白一點也算是毫發無傷罷,問他,也是抵死了不開口。想必是雲苓留下的藥藥效極好,隔日啟程時麵色紅潤的甚是歡脫。隻是那三人組,自那雨夜之後便再也不曾見過,一如來時般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