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漂亮人妖,遊客與“她們”合影的人數格外多,“她們”得意洋洋,更加放蕩。
而那些容貌略為遜色的人妖,有的被冷落在一邊,淒淒憐憐地不時向觀眾撩胸露腿,引人合影,以賺取小費。
人妖的小費都屬於“她們”個人收入,與“她們”合影的人越多,“她們”的小費收入也越多。而“她們”每天三場演出的收入都歸老板所有,老板把“她們”當作發財的搖錢樹,每月按等級給“她們”相當低的薪水,月收入高的在一萬泰銖左右,低的僅兩三千泰銖。由此,“她們”隻有靠小費增加更多的外快收入。
我與一個身材修長、眉目清秀的人妖合影後,提出想采訪這位叫欣思的人妖。
“No!No!”欣思一個勁地搖頭。
導遊張先生插話道,欣思是他在曼穀一位朋友的遠方親戚,他熟識欣思。
張先生解釋,欣思和歌舞團其他人不可能隨便單獨自由活動,因為歌舞團的管理非常嚴格,而且老板有黑社會背景,歌舞團的人妖稍有不慎就會被打得死去活來甚至命赴黃泉。在歌舞團裏,死一個人妖算不了什麼,反正長年累月團裏的人妖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對老板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我們回到海濱路康羅陶芭莎賓館後,張先生向我講述了欣思的不幸人生經曆欣思的父親是曼穀一位房地產老板,擁有千萬資財。然而父親是一個生性風流的男人,娶了4個女人,他還不滿足,又在外麵長期包養情人。盡管泰國法律規定一夫一妻,但許多男人還是娶了小老婆生兒育女。
欣思是第二個小老婆所生的獨子。由於欣思的母親嫵媚漂亮,姿色出眾,但又生性懦弱,所以經常遭到其他幾個妻妾的嫉妒和欺淩,直到將欣思的母親從丈夫身邊趕走。
欣思的母親攜著年幼的欣思四處漂泊,艱難度日。欣思8歲那年,母子倆已經走投無路,欣思的母親不得已才決定找欣思的父親。
欣思的父親風流成性,居無定所,喜歡到紅燈區泡女人。
一天夜晚,欣思的母親帶著欣思到曼穀有名的紅燈區--帕蒂蓬尋找丈夫。
這條街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夜空中璀璨閃爍,街道兩旁盡是些裸體女人勾魂攝魄的畫像和男女交歡的圖案。
母親領著欣思剛跨進“樂雅園”娛樂宮,欣思便大吃一驚,大堂正廳有一個巨型透明的玻璃屏障,屏障裏麵坐著幾十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齡女郎,在柔和晶瑩的燈光映照下一個個年輕漂亮、風情萬種,令人賞心悅目,心旌蕩漾。
母親告訴欣思,裏麵的每位小姐胸前掛有號碼牌,紅牌小姐價格高,綠牌小姐價格低,欣思父親喜歡玩這些高價的紅牌小姐。
母親攜著欣思在紅燈區一連找了十多家,才好不容易在“夢之島”碰見父親正摟著一位文靜秀氣、儀態端莊的少女從樓上房間裏款款而下。
父親見欣思母子倆可憐兮兮站在大廳裏一動不動,他不耐煩地掏出一遝鈔票,冷冷地扔給欣思的母親,而後摟著那個漂亮少女徐徐走出“夢之島”,開著奔馳轎車消失在迷離的夜色之中。
此時此刻,欣思開始怨恨父親的無情無義。
欣思漸漸懂事了,在顛沛流離的生活中,更加痛恨父親這樣有錢而又濫情的男人,而且真想報複這樣的男人。
欣思在單身母親的撫育培養下,不知不覺地朝著女人方向發展。
欣思14歲那年,強烈要求做了變性手術。16歲那年,欣思考入芭堤雅“蒂阿佳”人妖歌舞團,現在22歲的欣思已是團裏的半個主角。而今,欣思私下裏已經擁有多個有錢的情人。
欣思沒有住在劇團的房子裏,“她”在芭堤雅那哥路租了一套房子,經常與要好的富翁保持同居關係。那些有錢而又風流的男人都被欣思玩弄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神魂顛倒,爭風吃醋,欣思在這種風月情場的快感中逍遙度日。
欣思現在有錢了,“她”為母親在曼穀大皇宮附近買了一間房子,每年“她”請兩次假專程回到母親身邊生活,有空就陪母親逛逛大皇宮。
大皇宮建於1782年,是泰國建築藝術的巨構,也是曼穀王朝的象征。泰國人稱大皇宮為“泰國藝術大全”,因為它彙集了泰國的建築、繪畫、雕刻和裝潢藝術的精粹。欣思和母親都是虔誠的佛教徒,母子倆喜歡到與大皇宮毗鄰的玉佛寺拜佛。
玉佛寺是泰國所有寺廟中最崇高的代表,整個佛寺金碧輝煌,富麗堂皇,大雄寶殿內供奉著一尊價值連城的泰國鎮國之寶--翡翠玉佛(釋迦牟尼)。欣思和母親經常跪拜在玉佛麵前祈求佛祖保佑。
欣思也知道,待到“她”不能再登台表演之時,“她”的人生晚景必然會悲慘淒涼。“她”現在隻有拚命從那些富有的風流男人那裏撈些錢財,為今後的不幸日子預備足夠的財力,才能在退隱之後以此來了卻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