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瑤出生在泰國西海岸安達曼海邊的攀牙府太曼縣班依島。島上有原始的海灘,有資源豐富的珊瑚礁,還有壯觀的海島風景和石灰石懸崖。

班依島在1982年9月1日被公布為泰國國家公園,曾被美國雜誌評選為全球十大陸地及海底均為最美麗的群島之一。班依島盛產泰國最美麗而且最珍貴的珊瑚。

沁瑤的家,北依考喃必山,山上有風景如畫的喃必瀑布,山下有太曼沙灘。家鄉山青、水秀、沙白,風光怡人。鄉親們以捕魚、割橡膠為業,大多信仰伊斯蘭教,家鄉設有清真寺、學校。

沁瑤天生是一個陰陽人,男性器官發育不全,不長胡須,皮膚細嫩,體形不男不女,又長得眉清目秀,而且總是留著長辮子,身著女孩服飾。因此,鄉親們權當沁瑤是個花姑娘。

沁瑤14歲那年,“她”父親和哥哥出海捕魚時遇難。母親體弱多病,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年幼,家中日子十分艱辛。麵對家庭突遭災禍,正在讀書的沁瑤輟學了,“她”回家幫助母親挑起家庭生活重擔。

沁瑤15歲便到太曼縣縣城打工。“她”被縣城一家歌廳老板看中,招進歌廳唱歌。

沁瑤不會唱歌,隻是模仿口形,跟著錄音機播放的歌聲做做動作罷了。

為了吸引觀眾,老板強行給“她”注射激素,結果沁瑤的乳房和臀部完全女性化。

老板將沁瑤當作搖錢樹,而給予沁瑤很微薄的報酬,沁瑤難以養家糊口。“她”經人介紹,來到芭堤雅準備找一家歌廳賣唱,結果,被歌廳老板騙至日本做了變性手術,回到芭堤雅,老板就迫使“她”一邊唱歌,一邊賣身。這一年,沁瑤17歲。

沁瑤不願過著非男非女的人妖生活,“她”開始不從,老板派人揪住“她”的頭發推進浴室,將四肢捆綁浸泡在水中,隻露出嘴和鼻呼吸,直到將沁瑤的渾身浸泡得皮膚皺縮,再推到冷氣室冰凍,直到折磨得沁瑤跪地求饒屈服了,老板才放過沁瑤。

沁瑤日夜被打手牽製著,在歌廳一邊唱歌,一邊賣身。“她”忍受著肉體和精神兩方麵的痛苦,接待各種各樣的男人女人。沁瑤掙得的錢,自己隻得20%,而80%則被老板刮走。“她”將每月所得的微薄收入和賺到的小費偷偷地寄回家中,以幫助母親治病,幫助弟妹們上學、訂婚、成親。

四年前,沁瑤被歌廳老板以高價賣給了現在的邁克雅酒吧。

在邁克雅酒吧,老板逼迫“她”做三陪人妖,以更多地接待客人,稍有不慎或掙錢太少,沁瑤就會被拖進地下室毒打,並不停地被打手用木製陽具紮“她”的下身,威脅“她”,如不從命,將會被折磨致死。

沁瑤為了活命,每天得接客10次以上,每月卻隻能得到800銖的薪水。

沁瑤在酒吧裏,每天和其他三陪女郎一樣給顧客做全套服務。“她”最願意為一些歐美遊人服務,因為這些人錢多,大方,又多情。

沁瑤在酒吧排遣煩惱的方式:一種是陪男人遊戲般玩耍,另一種就是陪男人喝酒時,在酒過三巡後借酒裝瘋鬧個痛快,因為醉酒後能夠敞開胸懷發泄內心深處的憤恨,在醉中哭泣,在醉中驚喊,在醉中能吐出人世的痛苦和不滿。

沁瑤曾經到過曼穀的金山寺。“她”覺得站在78米高的金山寺佛塔頂端俯瞰整個曼穀市容,心境會格外寬闊。

金山寺內因供奉著來自印度的佛院舍利子,而成為泰國乃至東南亞的佛教聖地。由此,每逢泰曆十二月十五日的水燈節,人們除了依俗慶祝水燈節外,還喜歡前往金山寺禮佛,參加一年一度的盛會,一連八晝夜通宵達旦地載歌載舞。

沁瑤在金山寺已經參加兩屆盛會,這是“她”人生中最難忘的快樂節日。

沁瑤有時夢回家鄉,夢回童年時代,在海邊與哥哥和弟妹們、與要好的小夥伴一道興高采烈地到海邊淺海、拾海龜蛋,到懸崖邊攀岩、野營,到瀑布邊劃獨木舟、遊橡皮艇……隻有在這時,“她”才是夥伴們崇拜的英雄,“她”才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自豪的人。

生命絕唱,艾滋病患者的最後呐喊

記者團參觀完芭堤雅拉差龍虎園,我便邀請導遊張先生一起到城南的海灘散步,聊天。

我非常感激張先生這些天來不顧辛勞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帶著我潛入各種場所探訪人妖,使我能夠順利采訪各類人妖,收獲很大。

張先生是個熱心快腸的中年人,能說流利的漢語、英語,性格開朗,幽默詼趣,喜歡講一些國家有趣的故事,逗遊客開心。

我倆邊走邊聊。

漫無邊際的沙灘上,插有許多色彩斑斕的太陽傘。太陽傘下設有許多軟椅。

海灘上許多高高大大的歐美白人,僅穿著褲衩,裸身享受陽光浴,將雪白的肌膚曬得彤紅甚至黝黑發亮。

縷縷海風輕輕地從海麵吹來,夾雜著海邊棕櫚樹和芭蕉樹散發出來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