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今天兩眼算開了洋葷了!”周大海貪婪地收回目光,毫不遮掩地將右手罩在咪咪豐滿的乳峰上,並向趙岩飛了個淫邪的眼神,瘦削的臉上一副色相。

趙岩下意識地看了安麗娜一眼,見她神色肅穆,急忙壓抑欲望地抬腕看表:“大哥,咱們該……”

“對,對,該進去吃飯了,我的肚子還真他媽有點餓了。”周大海急忙搶過話碴兒,裝作紳士風度地做了個禮讓的手勢,“安麗娜小姐,請!”

位於城堡山的希爾頓飯店,前麵是迷人的漁人堡,稍近處矗立著一座高大的三層大理石圓壇,圓壇的第二層每一個角都飾有怪獸石雕,四周是粗大的羅馬柱,看上去顯得雄壯而威嚴;圓壇的頂端是開國國王聖·伊斯特萬的騎馬銅像,給人以高大肅穆之感。希爾頓飯店具有現代化建築風格,條狀的玻璃窗由地麵拔地而起,直插頂端,並在陽光下熠熠閃光。它與周圍的環境相互烘托,交映生輝,流光溢彩,為古老的氛圍注入了現代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坐,請坐!”周大海禮貌地向安麗娜讓座,頗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安麗娜有一種震懾力。相反,周大海對咪咪卻是輕慢而猥瑣,不計場合地摟摟抱抱和下作的摸摸索索,似乎在玩弄一個沒有尊嚴和意誌的木偶。咪咪呢,不嫉妒,也不反抗,的確似個玩物,任其擺弄。

希爾頓飯店在布達佩斯屬於一流,不僅裝飾豪華,服務門類齊全,而且西餐的質量堪稱之最。

“哎,老板,請趙總吃飯一定師出有名,能不能告訴我們弟兄一聲,也讓我們高興高興呀!”馬凱大大咧咧地笑著對周大海說。

“這可是商業機密,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子女。對吧,兄弟!”周大海看一眼趙岩,臉上一副難以掩飾的得意。

“喲,這麼說,比當年地下黨還守口如瓶呀?”馬凱抄起啤酒杯站起來,“兩位老板,還有兩位洋小姐,我馬凱祝你們美美滿滿,來,喝了這杯!”說完,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陣響,滿滿一大杯啤酒灌進肚,然後一亮杯底,“幹!”

“好,幹!”周大海的其他幾個哥們兒也跟著一飲而盡。

周大海端起啤酒杯對趙岩說:“我們弟兄那就來個感情深一口燜。”他說著以杯代手,指著安麗娜和咪咪,“你們兩個除外,來,幹!”

“慢!”安麗娜本來要的是橙汁,聽完周大海的話立刻做了個製止的手勢,叫過服務員給她與咪咪各添了一杯啤酒,莊重地說,“卡拉菲莉亞小姐,端起來,幹!”

“幹!”咪咪在安麗娜的鼓勵和帶動下也一口氣喝了滿滿一杯啤酒。

“好,算我他媽的有眼無珠,低看安麗娜小姐了,我甘願受罰。”周大海掩飾尷尬地猛地抄起啤酒瓶,一揚脖子,“咕咚咚”一陣響,一口氣連灌了滿滿一瓶。

周大海之所以在安麗娜麵前不敢放浪形骸,且恭敬有加,是他感到安麗娜有一個有資產的父親和有一個有權勢的舅父,同時也感到安麗娜有一種內在的威懾力。她雖然秀色可人,修飾卻不刻意張揚,溫情脈脈而不逢迎,善解人意而不姑息。

“怎麼樣,安麗娜小姐,我周大海說話算數吧?”他搖晃著啤酒瓶,有些醉態地靦著臉“嘿嘿”一笑,掩飾尷尬地說,“我們在這個神仙呆的地方,喝個一醉方休,那才叫他媽勝似活神仙哩!”

周大海剛說完,安麗娜又教化他似的說道:“周老板,您隻說對了一半。不錯,這裏是天堂,但也是地獄。所以,神仙與魔鬼同在。”她說到這裏見周大海和趙岩臉上一片惑然,釋疑地說,“就在希爾頓飯店不遠處的九號,那幢黃色的樓就曾是一座監獄,在一八四八年至一八四九年,為推翻哈布斯堡王朝,爭取獨立戰爭的領導人科蘇特拉約什就在這裏被監禁過。科蘇特是我們匈牙利人不屈不撓的真正愛國者,就像你們中國的屈原、嶽飛、文天祥和死了胃裏都是草的楊靖宇。”

周大海不知從安麗娜的話裏悟出了什麼,臉一紅,但馬上支吾地說:“喲,想不到安麗娜小姐連我們東北的抗日英雄楊靖宇的名字都知道,你可真是個中國通!”

安麗娜莞爾一笑:“周老板過獎了,我不是什麼中國通,隻不過是從我父親那裏聽到一些有關中國的曆史,充其量是個排球中的二傳手。”

“好,二傳手,比喻得好!”周大海雖然心裏對安麗娜罵了句“騷貨,裝什麼假正經”,但表麵上卻是一副恭維的神態,笑嗬嗬地向安麗娜敬酒,“安麗娜小姐,我周某到匈牙利時間不長,可謂是兩眼一抹黑,今後屬於布達佩斯地麵兒上的事,看在我與趙老弟的情分上,還請多多關照。”

精明的安麗娜知道周大海話中的特殊含義,臉上雖依然笑吟吟的,但話出口卻水靜無波:“周老板不必客氣,隻要我能幫上忙的,當然甘願效勞。”

“好,就衝您這句話,我再——”周大海抄起啤酒杯,一個“幹”字未出口,目光像被釘住似的不動了。他發現在距他們不遠處的一張餐桌上,坐著華娜娜、杜仲坤、司馬小媛和杜仲坤的女兒湘湘。

而就在此刻,與周大海雙目相對的杜仲坤拿著酒杯站了起來,向神色慌亂的華娜娜安撫地一笑,鼓勵地說了句:“走,陪我結識一下周大海去。”說罷,步態從容地朝周大海走去。顯然,他從華娜娜嘴裏已經知道了周大海。

“這——”華娜娜仍然猶豫不決,擔心周大海見了杜仲坤會仇人眼紅。何況周大海身邊又有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萬一鬧翻了,杜仲坤肯定會吃虧,所以她不知如何是好。

“董事長叫你去,你就放心去吧。不然他一個人也說不清楚。”司馬小媛勸慰地走到華娜娜麵前,並用放在華娜娜後背的手輕輕推了她一把。

就這樣,華娜娜咽了口唾液,借以穩定了一下心情,被半推半就地緊趕幾步追上了杜仲坤。

周大海雖然沒有見過杜仲坤,但是通過杜仲坤的神態看出他就是杜仲坤,臉上不禁泛出仇視的獰笑,暗暗擺出一副馬上要進行決鬥的架勢,目光陰鷙地盯著杜仲坤。

杜仲坤已經預料到了周大海會凶相畢露。像他這樣的紈袴子弟,倚仗其父親的權力,成為當地的惡少。這種人雖目空一切,性情暴戾,凶惡酷虐,但他們又有外強中幹和色厲內荏的一麵,尤其是對於真正的強者,他們還是畏懼三分而不敢輕易造次的。所以,杜仲坤走到周大海麵前,不卑不亢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娜娜的丈夫周大海。哎,娜娜,我沒有認錯吧?”他說著一扭頭,有意識地問了華娜娜一句,然後自信地一笑。

“嗯。”華娜娜以警告的目光瞪了周大海一眼,向杜仲坤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