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悄悄撇了下嘴,她就不說什麼了。
“哎呀,爹,您不知道,今天本來早就回來了,偏偏江雪那小丫頭情竇初開看上了東街的賣油郎。” 柳墨妍故意憐憫地瞅了江雪一眼,完全無視江雪大張著嘴的愕然模樣。
可憐的江雪被迫二次為情所困,一臉委屈,嗚嗚,小姐,你上回說我看上了西街賣豆腐的小哥,明明是你賴在那旁邊的阿德茶館裏聽說書人講江湖故事;上上回說我賴在戲班子看戲,明明是你自己想看;上上上回說路上遇見一摔倒老太太然後送她回家,其實是你自己混進了百花樓纏著花魁紫煙姑娘跟你聊天;上上上回......
柳墨妍遺憾道:“我這個當主子的為了她的終身幸福,旁打聽側打聽的,最後才知道人家已經娶妻了,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好不容易才把哭哭啼啼的她給拽回來,費了許多工夫,就耽誤了回來的時辰了。爹,我保證下回一定——”
柳太守聽她又信口胡謅起來,且越聽越覺離譜,眉毛擰得老高,沉起臉打斷她道:“還有下回?你以為我是責備你回來晚了嗎,看來你還不知道錯在何處,絲毫沒有反省的意思。”然後轉頭衝一旁的管家吩咐道:“柳安,吩咐下去,十天內不準再讓大小姐出門。”
“是,老爺!”總管無奈地瞅了眼柳墨妍。
“爹,我——”柳墨妍一聽這話,可真要她命了,她可是一刻也靜不下的人,還想再爭辯。
“好了,你也不用再跟我說些你的歪理來搪塞我,好生伺候小姐。江雪罰到廚房劈柴十天。”柳太守對於女兒給個丫鬟取這名字還是百思不得其解,說是取自她最喜愛的詩《江雪》,孤舟蓑立翁,獨釣寒江雪。女兒如此性情,怎麼會喜歡這樣一首講究意境的詩句。搖頭晃去冒出的一絲不可能想法,然後轉身入內,隱約還能聽著柳太守邊走邊哀歎。
“家門不幸呐,繁英,我沒管教好女兒,我對不起你啊。”
兩位夫人連連安慰:“老爺莫生氣了,身體要緊啊。”
“大姐,你今天又溜出去了。”迎麵走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儼然有著少年老成的神態,看見柳墨妍兩人的裝扮時,皺了皺小臉,“這次爹又罰了你多少天?”
柳墨妍伸手擰了下柳墨書嫩嫩的臉頰,也皺著臉道:“人小鬼大的,叫大哥,真是。”隨即眯起笑眼,從袖子裏掏出個油紙包,掀開後露出一根紅豔豔的冰糖葫蘆,直往他手裏塞。
“小弟,大哥今天給你帶了好吃的哦,要記得感恩呐!”站直身後伸了個懶腰。
“啊,累一天了,大哥我要去歇會了,你慢慢吃。”
柳墨書看向柳墨妍走遠的背影,再瞪著手裏的冰糖葫蘆很久,恨恨地想:感恩?他都十二歲了,還以為他是小孩,大概隻有她自己還認為這種東西好吃吧,大哥?她為什麼就一直認不清她是個女子這個事實呢。
“小姐,你不是說你頂著嗎,結果又拿奴婢當借口,害我又要去劈柴了。”江雪跟在後頭忍不住抱怨。
“哎呀,江雪,你少爺我都受罰了,還怎麼保你呀!下回我一定不再牽連你。”她是徹底放棄讓她改口叫少爺了,不過這丫頭還真是小肚雞腸,這點小恩小惠也跟她計較。
江雪此時則想:小姐每回挨訓後也是這麼說,不過,嗬嗬,又能跟小李哥一起幹活了。
柳墨妍見丫鬟突然傻嗬嗬笑得詭異,喚了幾聲還沒反應後,湊到她耳邊大叫一聲:“江雪!”
江雪驚嚇回神,滿麵通紅,“啊,小——小姐,什——什麼事?”
柳墨妍疑惑的瞅了幾眼後,才道:“叫人給我送盆熱水來,我要沐浴更衣。”江雪利索的跑出去後,柳墨妍懶懶的摔在床上,這十天她該怎麼打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