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托佛!”悟禪大師歎息回答道:“凶手至少有三人,可能是有一人引誘,兩人夾攻,其中一人才能尋到時機痛下殺手。阿彌托佛!善哉善哉!”
三人?柳墨妍心下奇怪,難道秦雲霄還有其他幫手?
“秦——雲——霄!”藍白雲情緒突然開始激動起來,隨從的弟子也皆神情悲慟。
“藍賢侄萬萬不可衝動,當下之計是要聯合武林所有同道共同對抗秦雲霄,才能謹防他再次行凶。”袁天肅正色勸道。嚴以扇也於一旁連連頷首,卻並無說話。
“容老衲說句話,袁盟主,嚴莊主,如近月內死者來看,當日參與過剿滅火蓮教的各幫派掌門才是凶手的目標。阿彌托佛!老衲乃方外之人,對此事也了解幾分,恐怕凶手下一個目標便是二位了。”
悟禪大師雙手合一,慨然說道,“此乃方外之事,老衲不便多說。二位失主保重,老衲先行告辭!”
此話正是說中了袁天肅和嚴以扇的心事,但被當眾揭開,臉色有些鐵青。
再糊塗的人現下也都有些明白,凶手似乎隻針對當日的領頭之人。眾人之中也不乏有人參與過剿滅火蓮教,他們鬆口氣的同時,也一陣後怕,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讓不少人頓時了悟。
連禦世則自始自終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如同局外人一般。柳墨妍時不時望過去,他卻始終沒朝她望一眼,柳墨妍暗自苦笑,隻有青卯朝她這邊望了下,那個任行卻並沒跟隨在旁。
一名弟子突然惶惶張張的奔過來,“盟主!盟主!”
“何事這麼驚慌?”袁天肅厲色叱責道:“還不快說!”
“盟、盟主,雲棲門傳來消息,水豔衣水門主昨日身亡,近旁畫有兩朵血蓮。”水豔衣就是柳墨妍之前在李元家中所見的那位紅衣似火的女子,她便是門下弟子全為女子的雲棲門的掌門。
突然,倥侗派弟子發出一聲怪叫,藍白雲的臉色也驟然變得鐵青。眾人近前些看過去,不禁毛骨悚然。原來已經死亡的藍回口中竟活生生爬出了數隻詭異的蠕蟲,通體褐紅。
隻見唐蜀突然近前,捏起一隻蟲子,眉頭緊鎖,說道:“這應該就是大理苗疆一派的蠱毒,此蠱除施蠱之人外,無人可解,據說要等到中蠱之人死亡之後,蠱蟲才會自動爬出。不然,解此蠱的辦法就隻有是施蠱之人自動解開或者是殺死施蠱之人。”
“那我父親究竟是死於何因?”
唐蜀坦然道:“藍少俠,令尊雖然事先中了蠱毒,但蠱毒似乎並沒有發作。”說著抬起藍回手腕,拉開衣袖,露出一條自腕部向肘部延伸的紅線,甚是猙獰恐怖。藍白雲神情震驚。
“藍掌門紅線不長,像是定期服用了解藥,控製的極好。所以,藍掌門並不是死於此蠱。”
“給我父親下蠱之人也定然不懷好意。”藍白雲憤恨道。
聞言,袁天肅和嚴以扇二人先是對視一眼,再同時望向皇甫追鳳, 隱約看見皇甫追鳳轉過去不知跟他們說了些什麼。
嚴以扇指揮左右收拾現場,安頓死者。抬手之間,柳墨妍瞟到一條紅線瞬間隱沒於翻飛的衣袖間,心不住往下沉,感覺事情的真相似乎越來越複雜。其餘人開始沉默地散去。
柳墨妍走在最後,看了一下那兩朵血蓮,似是融入了刻骨的仇恨。黯然望了眼連禦世走遠的背影後,她垂頭喪氣地閑逛著。這後山風景絕佳,卻無人再有欣賞的閑情。
“救——”突然,柳墨妍被橫出來的一塊氣味怪異的布團捂住鼻息,她出聲喊了下,希望前麵不遠處的一個人能聽見她的呼救聲。那人似乎聽到了,柳墨妍驚喜間卻見那女子回頭冷冷一笑,隨即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是風!
陷入黑暗前,隱約聽到有人驚慌道:“大哥,有個女人好像看到咱們了,怎麼辦?”
“不用管,你沒瞧她裝作沒看見一樣嗎?估計是個不喜管閑事的,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