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魂牽夢縈(蘭望月篇)(2 / 3)

應春愣住了,似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兩人大眼瞪小眼杵在門口半天,半晌後他才明白蘭望月話中的意思,“哦,你不餓呀!”淡淡一句,不樂意的神情全寫在了他臉上,兼帶著一絲落寞。蘭望月見他如此,似著魔一般,竟開口道:“再吃些也無妨!”

應春一聽,臉上樂開了花,即刻興高采烈地攜他進了二樓雅間。席間,他仿佛與蘭望月認識了很久一般,得知蘭望月尚比他小一歲後,便極其熟稔地稱呼起他蘭弟來,對此,蘭望月咬牙忍過。然後就是他問,蘭望月答。蘭望月與他接觸後,隻覺這人名不副實,外傳盛名的琴公子,居然跟個市井婦人一般,問他年歲多少,家住何方,還問他有無娶妻,有無婚約,有無心上人,平生最愛何事,最懼何事,最喜吃什麼,最厭吃什麼,然後就是賣豆腐的大嬸最喜歡拉著他問長問短,他爹最不喜歡他閑逛遊玩,劉家的女兒為他在家裏鬧翻了他也沒辦法之類的等等日常瑣碎之事。

蘭望月一直忍耐著簡單回應或點個頭,此舉已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孰知應春的臉卻拉了個老長,他哭喪著臉道:“蘭弟,你是否厭煩為兄我說的話!”

蘭望月咬牙再忍,“沒有!”

“那你為何回答我都是用幾個字,要不就是嗯、啊的,一看便是在敷衍可憐我!”

蘭望月一愣,再忍耐道:“沒有!天性秉然!”

應春一聽他解釋,隨即笑開了懷,“我就知道,蘭弟不會嫌棄我的。”那笑容讓蘭望月恍惚了下,仿佛如春風一般,吹醒了綠葉,吹醒了紅花,亦喚醒了蘭望月心底的角落處蠢蠢欲動的綠芽。

接著他蹙眉道:“天天與那些人談文作詩,都煩透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尋個人講些平常話。”

蘭望月道:“你愛講什麼便講什麼。”

應春一聽,來了勁,大凡他見過的、聽過的趣聞八卦之事,皆拿出來與蘭望月說一通。蘭望月有些後悔,他不發一言,隻是靜靜地聽著,然後在適當的時候點個頭,“嗯”一聲。

事後,蘭望月告之了他在蘇州的停留之處。此後,應春幾乎日日來找蘭望月,二人有時閑聊遊逛,有時彈琴和曲,當然,蘭望月大多時候隻是聽眾。蘭望月停留在蘇州達半年之久,連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正當蘭望月開始習慣享這樣的生活時,一日卻發現應春已近五日未來找他。蘭望月按奈不下時便親自找上門去,才發現應春居然被他爹給關在了房中,隨後蘭望月才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那日從蘭望月住處離開後,在街上偶見一對年輕女子滿麵通紅地被掌櫃攔住要銀兩,細問之後,方知這對主仆被人摸走了錢袋,是以,無錢可付。應春心腸極熱,替二人結了帳。卻沒想到,過了三日,應宅府居然來了一道聖旨,嚇得應春一家人戰戰兢兢,得知是賜婚聖旨後,一家人才高興起來。原來,那日他幫助解圍的年輕小姐正是是隨太後來蘇州靜養的太後親外甥女風寧郡主,這個風寧郡主初見應春便傾心不已。太後得知她的心思後,一打聽,知應春名聲不俗,便快馬傳書,讓皇上頒了道聖旨指婚。應春卻急壞了,大肆反對,應父知其頑劣不從,便將他鎖在了房間直至下月十五大婚之日才放他出來。應家三代書香人家,因祖上曾獲罪被罰其五代內不得為官,故應家人雖才華橫溢,卻始終與科舉無緣,如今這聖旨一下,難怪應父異常欣喜。

應春見蘭望月潛進應府看他,歡喜之情溢於言表,隨後向他大吐了一通牢騷苦水。

蘭望月聽罷,正色問他:“你想不想與她成親!”

應春一愣,似是沒想到蘭望月會明知故問,隨即亦答道:“當然不想!”

蘭望月許諾一般答他:“本座知道了!”

一說完, 蘭望月便如一陣風般消失在應春房間,應春反應了半晌才回神,之後又懊惱不已,好不容易見了麵,能說會話了,人卻這麼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