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停留在藍色的小行星上,李漢臣說的那個朋友的孩子就住在這裏。兒子顯得非常期待,一早上已經問過兩次,李漢臣笑著說,那孩子住的地方離航空港有點遠,也沒有人能送他過來,所以我們三個開磁浮車去把他接過來。
兒子扒著車窗往外看風景。這裏也是個更適宜居住的星球,沒有過度開發。頭頂是大朵的白雲,腳下是茫茫的綠樹和草地。河流如彎曲的帶子,團繞回旋,鳥兒甚至貼著車窗飛了過去,兒子興奮的喊:“媽媽,你看!”
我笑著答應:“看到了,看到了。”
其實我並沒有看清小鳥。
我隻是看到了兒子的快活。
最近他笑的次數很多,比以前一個月半年裏笑的還要多。從這一點來講,我選擇結婚是一個正確的抉擇。
孩子不是寵物,當然不能拘在一個小小的地方圈養,也不可能隻滿足於有吃有穿,生活無憂。他需要的東西很多……
包括一個年紀相當的玩伴,就象他現在熱切期待著的一樣。
“他叫什麼?”
李漢臣說:“他姓於,叫於昕。他父親是我的朋友,在很遠的星球上工作,他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因為他的外婆身體不好,已經沒辦法再照顧他,所以他父親把他托付給我們,唔,以後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你要和他作伴了,你可不能欺負人啊。”
“嘿,怎麼會!”兒子抬起下巴,又是驕傲又是自信的說:“我會和他成為好朋友的!我還要教他玩遊戲呢!”
這個於昕簡直不象個男孩子,他皮膚又細又白,文靜靦腆,說話聲音很小,又很愛臉紅,和我兒子完全是兩樣。雖然說起來兩個孩子生長環境似乎差不多,都沒有父親在身邊,又在一個相對來說封閉的環境中長大,但是兒子直率活潑,他則顯得內向害羞。和李漢臣,和我打招呼的時候,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兒子適時的表現出了應有的熱情,他和於昕互相做自我介紹,和他拉著手到一邊去講男孩子們的話題。大多數是他在講,於昕在聽。我們取了於昕的行李,又和他的外婆交待過。臨別時於昕哭紅了眼睛,這孩子的性格更象個女孩子。
哭泣容易讓人疲倦。我們回程的車上,於昕幾乎是一上車就睡著了。兒子守在他旁邊,一副以保護人自居的模樣,還不忘了告訴李漢臣,車子開慢些,穩些,讓於昕能夠睡的踏實。
“媽,我們晚上睡一個房間就行了。”兒子攀著我的肚子說:“他一個人剛剛離開家,一定很害怕。我晚上和他一起睡,和他作伴兒。”
我摸摸他的頭:“好啊。你比於昕要大一些,要有哥哥的樣子,照顧弟弟也是你的責任。”
“對!”他有力的揮了一下手:“我一定會好好兒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