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帶了命令。
這一刻我有些想笑。
他可能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嚴厲,歎息一聲問:“為何你總是糾纏這個話題。”
“因為你總是不願提及這個話題,讓我看不到帝君的內心,讓我感受不到安心,畢竟帝君的愛太隱晦了。”我言。
蘇止從我眼睛上放下雙手,看著我我的雙眼,隨即將我拉進懷裏,緊緊的抱著我,我掙紮也無果,便由他。
蘇止總把我當成孩子,自己一心一意養大的孩子,這漫長歲月過去,他不知長大的不僅僅是我的身體,還有我的心,我敏感慌亂,有些事不說並不代表不知道,蘇止的愛有些太淺。
他愛我沒錯,他對我好沒錯,隻是這深淺唯恐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以為滿足我所有的要求,一心的對我好,這便是愛,卻不知我要的不止這些。
從認識他到如今,他都拒絕讓我了解他的過去,偶爾提起,也是不動聲色一筆帶過有時更是沉默相對。
他抱著我,沉默。
過了許久,他歎息問:“我對你的心思你難道不知嗎?喚我帝君是表達你在生氣嗎?我的十七如今也懂得如何來質問我,也懂得如何來讓我失措。”
我沉默,蘇止這又是你的緩兵之計嗎?用示弱的話跳過我的疑問。
蘇止就這樣抱了我一夜,兩人也沒有再說什麼,我也不想再問什麼,蘇止不願意說,我也沒有問的必要了。
我和蘇止算是冷戰了,這冷戰隻來自我這方麵,我不願搭理他,早上很早出門,晚上也很晚回去,有時也睡在善男的帳篷不回去。
蘇止看在眼裏,但沉默了。
善男身體越來越疲憊,或者說傷痕累累,仙根越來越不穩定。
她坐在帳篷裏,不顧身上的傷,喝著酒,她看了看坐在她旁邊的我了然問:“你和蘇止帝君最近怎麼了?”
我不知如何開口,半晌道:“蘇止不願對我坦誠。”
聽此善男仔細想了許久,明了後心中歎息,蘇止帝君如果坦誠了,你該打算怎麼辦。
善男想了想道:“帝姬,你想要讓帝君坦誠什麼?”
我靠在善男身上,有些迷茫道:“我也不知,但是蘇止這人我越發看不透了,心中不安越來越重。”
善男放下手中的酒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不在意的用手指按了按,似乎有些疼痛才道:“帝君的事有他自己的計量,帝姬隻要記得他對你好便是。”
“我也知他對我好,隻是不願讓我了解過去,還是算了吧,有些事執著也並非是什麼好事,這樣一想是我這些日子太矯情了,不該生他的氣。”隻是為何,我心中如此難過。
善男起身換了一件衣袍道:“帝姬想明白就好。”
她身上的傷痕,入了我的眼。
我問:“還有多久?”
可能思維轉化太快,善男一愣,隨即明白我指的什麼,她笑,魅惑極致,她說:“約摸就是最近。”
她知道時間,隻是給了我模糊的答案,這眼前的女子安靜的接受死亡,等待死亡,竟讓我心痛難耐。
弦華他不知,善男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即使知道,對善男難道也會有一些別樣的憐惜?
我不知,善男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走到我身邊說:“帝姬不必介懷,活了這千萬年來早已經夠了,與其現在行屍走肉一般活著還不如死去的好。”她頓了頓道:“其實我也期盼那一刻的來臨,我想過死亡,我想可能是種救贖。”她眼睛帶了光隨即死寂。
善男和那時的寧薑,卿然一樣,一心求了死。
唯一不同的是,寧薑還存在世間,卿然怕也已經轉世,而對身為神仙的善男來說,那就是真正的消失於天地之間,魂飛魄散,世間再不會有此人。
想直此,我很想知道弦華心中的想法。出了善男的帳篷走了不遠就碰見二哥,我抬眼看著他。
他連忙拉著我,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他問:“善男的傷勢如何?”
就在剛剛一戰中,善男與呲邢在鬥法中,二哥腳賤的悄悄溜噠到善男身邊,被呲邢發現一掌過來,魔氣深重,二哥還沒反應過來,善男就硬生生的接上,用自己的身體。
身經百戰的戰神硬生生的被打的吐了一口血,半蹲著,又硬生生的用自己的意誌站起來,冷然的看著二哥。
二哥心中愧疚,但又接近不了善男,隻得堵我,我看他期盼的眼神說:“沒事,她法力高強,能有什麼事?”
二哥從來不懷疑我說的話,心寬了慢悠悠的離開,我想是去找司命取經了,畢竟司命了解善男比他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