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當初傅思沉設計房子的時候特意叮囑設計師做的,空間不大,隻有大概十幾平米的樣子,即使熟知傅家的構造,也很難發現。這是一個能夠藏得住自己秘密的地方。
傅思沉進入,門陡然合上。
打開燈,傅思沉才發現自己好久都沒有來過這裏了。
房間裏灰蒙蒙的,書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
這間房構造很簡單,最裏麵是一張小小的單人床,床邊擺了一張寫字台,很陳舊的款式,然後是一個小小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厚的薄的各種書籍。地下擺著兩個大箱子,裏麵是傅思沉小時候用過的東西。
十歲以前的傅思沉就隻有這麼多東西,這些東西還是張文赫幫他保存下來的。
這些年,一有母親的消息,傅思沉就會進到這間屋子,把所有的資料進行整合,可惜這麼多年,猶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所以本子上對母親的記錄也並沒有多少。
對母親的印象幾乎為零。
除了親情,這裏也記錄著傅思沉的愛情。
第一次心動,心動對象就是白雅婷。
那時候的他們也不落俗套,做些年輕小情侶們都愛做的事情。白雅婷寫給傅思沉的信一封又一封,那時候傅思沉把那些粉紅色的信紙包起來,放進一個方形的鐵盒。
隻不過,現在又要重新打開,傅思沉心裏有些忐忑。
打開鐵盒,傅思沉抽出信紙,眸子裏表現出他的忍痛。
合上鐵盒,傅思沉出了房間。
“張文赫,幫我查一下當時傅依妍去的那個咖啡館的監控。”燈依舊黑著,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
咖啡館內沒有監控,隻有靠近咖啡館的轉角處有一個監控,傅依妍沒有撒謊,的確是一個年輕的侍者端過來的咖啡。隔得這麼遠,看不清咖啡杯下麵到底有沒有壓一張紙條。隻是傅依妍喝了一口咖啡後,神色驚慌的出了門。
所有的事實都指向了白雅婷。
白雅婷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去婺源?是想逃避些什麼?還是隱藏些什麼?不願多想,傅思沉進了浴室。
傅依妍在醫院輾轉難眠,忘不了傅思沉看到紙條時的反映。難道這個人,他認識?
“妍妍,傷怎麼樣了?”傅衡就在這時走了進來,臉上堆砌著生冷的笑意。旁邊站著捧了一束花的司機。
“叔叔,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傅依妍坐了起來,旁邊的小柔已經睡熟了,趴在床邊。
“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你出事了我當然得過來看看了。”傅衡接過司機手裏的花,捧在手上就要往桌子上放。
“叔叔,您不知道我對花粉過敏嗎?”傅依妍眼裏盛著笑意。
現在傅依妍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看起來還算是有氣色。
“你不想知道昨天事情的真相嗎?”傅衡再沒有耐心跟傅依妍繞彎子,徑直將大大的花束扔進了垃圾桶。
“笑話,傅思沉會查的,這件事情還輪不到叔叔來管。”傅依妍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喝了一杯水,“再說這件事情應該是為財。”
傅依妍像是在勸慰自己。
“嗬,你想的太過簡單了,你以為傅思沉真的會告訴你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傅衡語氣中滿是嘲諷,“明明你才是最可憐的人。”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怎麼會知道,難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傅依妍心裏一沉,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表麵上卻雲淡風輕。
傅衡臉色一變,難道傅思沉已經精明到如此地步了?
“對我沒有什麼好處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何況,我這裏不是還有你的押金嗎?”傅衡晃了晃手機,傅依妍攥緊了被角。
“這是兩天以前的下午兩點我的線人拍的圖片。”傅衡正了正神色,手機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落在了傅依妍麵前。
上麵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眼熟的女人,穿著很是隨意,隻不過頭被圍巾包著,隻露出眼睛。
對麵坐著那個咖啡廳的年輕侍者。好像在談論些什麼,年輕侍者的麵前放著一遝錢。
再傻的人都能明白他們在做什麼。
隻消一瞬,傅依妍便認出來。
這個女人,是白雅婷。身形、動作一點不差。
就是那個傅思沉求而不得的女人。那個她簡單的以為搬出了傅家就能夠遠離傅思沉的女人。
虧自己一直以來為自己做了壞事而回回噩夢,這個女人卻用如此下流的手段想要置自己於非命。
柔弱單純的表麵卻隱藏著這樣歹毒的心思,可憐傅思沉卻被她蒙在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