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依妍沒有從傅思沉的眼睛裏看到驚豔,因為傅思沉甚至沒有看自己一眼。
想要靠近傅思沉,挽住他的手臂,卻被傅思沉躲過。傅依妍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如果你不想媒體亂寫,最好配合一點。”傅依妍臉上掛著笑,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低低的。
傅思沉的臉色驟變,眼睛裏似有一個冰湖。
傅思沉從昨晚開始,就覺得事情不對,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但是他沒辦法阻止這場婚禮。
傅依妍看似鬆鬆的挽住傅思沉的手臂,手卻扣得極緊。
由於傅依妍和傅思沉的父母都不在,
台上站著的是傅依妍的叔叔傅衡。傅衡的眼神極其古怪,死死的盯著傅依妍的臉,嘴角含笑。傅依妍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嘴角發麻,笑容僵硬。發生在八號酒吧的事情曆曆在目,噩夢整夜整夜的纏繞著她。
今天結婚,傅依妍不想出什麼叉子。
台下站著的一個人赤裸的目光卻生生刺痛了傅依妍的眼睛——呂莊,也來了。
很好,婚禮現場倒是很熱鬧。該來的不該來的全都來了。
傅思沉的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然後,傅思沉停了下來,從西裝口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來賓一片嘩然,紛紛議論起來。
令人更感意外的是,傅思沉竟然在台上從容的接起了電話。
“喂。”傅思沉推開傅依妍的手,無視台下目瞪口呆的觀眾。
今天到場的記者倒是開始瘋狂的拍照,婚禮上接電話的也隻有傅思沉了。
然後傅思沉瘋了一般推開傅依妍向門口衝去。
他要出去,沒人攔的住。
“傅思沉!”傅依妍就這樣倒在地上,聲音幾近崩潰。
你再不愛我,也不至於如此傷我。
現場頓時亂成一片,所有人都在台下看笑話。
“妍妍,原來你喜歡的人是這位,看樣子,他並不愛你嘛。”呂莊一個箭步從台下竄上來,蹲在傅依妍身邊,細聲耳語。手就要碰上傅依妍的肩膀。
自從上次八號酒吧的事情以後,呂莊對傅依妍的身體更加迷戀。
家裏每個角落都掛滿了傅依妍的照片。逛街的,喝咖啡的,走路的,上班的……擺的滿滿當當。
隻有傅家沒有辦法安插人跟蹤拍照。
“你別碰我!”傅依妍低吼,臉上的淚水和著粉底液流下來,再不複往日的神采,長長的裙拖在地上,上麵還有大大的腳印。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是傅思沉的腳印。
呂莊卻不管不顧,伸手一把握住傅依妍的肩,強迫她站起來。
傅依妍隻覺得全身無力,正欲再度倒下去。
呂莊附在傅依妍耳邊,聲音極近溫柔,動作在外人看來卻極為曖昧。
“隻有這樣,你隻有跟我走,沒有人會要你這副殘敗的身子,傅思沉?他會看上你?”說出的話卻極為狠毒。
呂莊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必須在此刻斷了傅依妍對傅思沉的心思。
傅依妍止住淚水,撇過頭看向呂莊,揚手就是一巴掌,“滾開,我傅依妍用不著你來憐憫。”
這是她最後的尊嚴。
呂莊摸了摸臉頰,臉上蕩起冷笑。這種性格,真是叫人欲罷不能。
傅依妍一把推開呂莊,擦了擦臉,恢複了標誌性的笑容。雙手自然地垂在腹前。
接過話筒。今天的事情,決不能叫人白白看了笑話。
底下的記者才反應過來似的,紛紛架起長槍短炮衝向了傅依妍。
“請問傅小姐,新郎去哪裏了?”“傅小姐,您今天的婚禮可謂舉市矚目,發生這樣的事情您是什麼心情?”“傅小姐,你身邊後來衝上台的男人看起來倒像是呂家酒莊的公子,請問他跟您又是什麼關係?”……問題接踵而來。
“小姐,別著急,拐過這個彎就到了。”前排的司機感慨道,同時鬆了一口氣,也今天這個天氣哪裏適合出門?
白雅婷也不說話,車內的暖氣開得很足,空氣卻如此憋悶難受。
車窗外的霧霾漸漸散去,車內的空氣依舊壓抑不堪。
白雅婷直起身坐好,盡量讓自己有一個好狀態去婚禮現場。
車子突然一頓。白雅婷的身體不受控製的翻轉了出去。
眼前一片漆黑。白雅婷隻覺得天旋地轉,曾經的經曆就像電影一般放映在自己的腦海裏,無論是苦難還是甜蜜……
救護車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旁邊似乎圍著很多人,隻覺得很吵,白雅婷能感覺到自己費力的笑了笑,隻是感覺嘴巴很幹,想用力的張開嘴卻發現身邊沒有一個人聽得見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