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晃著傅思沉焦急的臉,白雅婷吃力的想要抬起手撫上傅思沉的臉,無奈也隻是動了動手指,下半身幾乎沒有知覺。
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霧霾逐漸散去,景色變得清晰起來。
巨大的慣性讓白雅婷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刺耳的刹車聲貫穿耳膜。
車子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白雅婷躺在地上,秀發沾滿血跡,身上的毯子褪去,大紅色的裙擺看不出來是血還是紅裙,像一朵嬌豔的玫瑰,綻放在初冬的空氣裏,美麗而妖嬈,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是溫暖而安慰的,掛著笑的狀態像極了當年的方莉。她能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裸露的小腿流下來,染紅了自己的裙子。
白雅婷隻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再醒來時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間。
白雅婷終於清醒了。喉嚨幹啞,嘴唇也快要裂了。
白雅婷艱難的睜開眼,視野裏是一片熟悉的黑白色,吸了吸鼻子,空氣裏漂浮著的味道古怪難聞,這讓她有些發懵,費力的看了看身上的病號服,周圍的環境隻覺得陌生又熟悉。
意識逐漸回攏,帶著朦朧的記憶。
自己怎麼會躺這裏,馬上傅思沉就要結婚了,自己這不是還和小柒前去參加婚禮嗎?
深呼吸,難受的咽了咽口水,白雅婷隻覺得自還在夢中,再度閉眼,睜開卻還是相同的景象。
白雅婷意識到,這是真的。
側眸往左一瞥,一個人冷漠的俊臉映入眼簾。
她沒有看到的是傅思沉在她動了動手指後的欣喜若狂。
饒是多麼冷漠的男人,在心如死灰後,複燃起再生的希望怎能鎮定自若?
傅思沉?
傅思沉不在婚禮現場在這裏幹什麼?
“傅思沉,忘了祝賀你結婚。”白雅婷的聲音喑啞,聲音有氣無力,喉嚨湧上疼痛感,伸出手就要拿床頭的玻璃水杯。
可是無論再怎麼嘴硬,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傅思沉依舊讓她的內心有些發亂。
“三個月醒來以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我,看起來你是巴不得我結婚。”傅思沉瞥了她一眼,淩厲的眉眼間,多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緒,順手遞過水杯。收回手,動作就這兒堪堪停住。
白雅婷顧不得那麼多,伸手接過水杯,咕嘟嘟灌了下去。
三個月?!自己是怎麼了,竟然睡了這麼久!
白雅婷很想繼續問下去,但不想跟傅思沉做過多的交流,心裏有些抵觸。
“你回去吧,在這裏影響不好。”聲音涼涼的,蒼白的臉上帶著慣常的微笑。
淡然,四目相對。
傅思沉隻覺得心裏發冷。表情卻沒有因為白雅婷的話再起波瀾,平靜如海。
“你又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傅思沉的大手猛然扣住白雅婷的後腦,冷眸更加發寒,俯下頭狠狠的咬上白雅婷幹裂的唇瓣。
這樣的接吻並不好受,白雅婷的唇瓣幹裂,加上傅思沉猛烈的吻,白雅婷沒有任何感覺,隻覺得嘴上陣痛。
他的吻霸道絕不客氣,緊貼著白雅婷的唇,炙熱火辣,仿佛困了多年的野獸一般,把所有的情感都融進這個吻裏。
白雅婷意識過來,小而有力的手掌衝著那張俊臉揮了上去。
傅思沉閉著眼睛,卻像是知道她下一步的動作似的,一隻手捉住她的手腕。毫不客氣的力道,白雅婷手腕又酸又痛,想要掙開,與傅思沉手接觸的地方皮膚灼熱,生生動彈不得。
從來都是這樣,推開我的是你,抱緊我的又是你。
白雅婷不再掙紮,一滴冰涼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
傅思沉感覺到冰涼的淚珠,鬆開手,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失態。
白雅婷是他的毒,中了一輩子就沒辦法放開。
見麵也變成一種奢侈。
“傅思沉,你讓我惡心。”最惡毒的話往往從最愛的人嘴裏說出來。白雅婷已然不是曾經那個純情的隻愛傅思沉的女人,現在的她,身上的擔子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沉重。
“惡心?這不正說明你對我還有感覺?”傅思沉不怒反笑,目光依舊森冷。
“醫生!醫生!”白雅婷對著門口大聲呼喊,雖然剛醒來的聲音並不是很大。
立刻有小護士邁著小碎步跑了進來。
“白小姐,您醒了!”這個小護士倒是欣喜,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真心笑容。
倒是個可愛的人。
“這個人,我不認識,麻煩你把他從我的病房裏請出去。”白雅婷淺淺的笑著,臉上的梨渦若隱若現。對於真誠的人,她沒辦法擺臉色。
“小姐,你認真地嗎?這位男士三個月了幾乎天天都來病房照顧你,我們都以為他是您的男朋友,你確定您不認識?”護士眨眨眼,眼神裏滿是涉世未深的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