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婷說的都是真心話,她知道自己的情況,如果有哪一天突然去了,也算是還了樊哲一份愛。樊哲對她的付出她是看到見的,但就是一直無謂的付出,給白雅婷的心帶來的沉重的負擔。
回應不起的愛。
以後可能會越欠越多,但是原諒我永遠沒辦法愛上你,樊哲。
“雅婷,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無論你怎麼樣,你都是我樊哲最愛的女人,這一點,一輩子都不會改變。”樊哲捧著白雅婷的臉,像是要把白雅婷刻進自己眼眸裏,但是心底有些鬱結。
邱彬隱著心底的痛,默默走了出去。
在白雅婷眼裏,原來自己就是一個弟弟,可笑。
包廂裏的故事反複的出現在邱彬腦海裏,嘴唇相撞的觸感,是二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悸動。
語言可以騙人,可是心卻沒辦法欺騙自己。
一個邪惡的想法就這樣在自己心裏成型。
出院倒也不難,隻不過出院手續要等到第二天才能辦。
“走吧!”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白雅婷,樊哲心裏五味雜陳,聲音有些悶。
若是自己當時娶了白雅婷,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就這樣,白雅婷到了樊哲住的地方。
顧及到白雅婷的名聲,樊哲本來打算在旁邊另找一個住處,專門找人過去照顧她。
可是白雅婷卻覺得沒有什麼所謂。
於是就這麼光明正大的住進了樊家。
樊哲的家白雅婷不是沒有來過,隻不過這次相比上次樊家變得更加不一樣。
簡而言之,更加高調了。
天空終於飄起了雪花。
“你回來了?”大冷的天,傅依妍站在房子外麵的露天連廊上,一眼看見了迎著雪回來的傅思沉。此刻的笑容變幻多端,渴望,挑釁,溫軟如水。
名貴西裝裹身,長身玉立,眼神向傅依妍淡淡一瞥。
“恩。”點了點頭。
這是他們兄妹三個月以來的第一次交談。
傅依妍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婚禮現場。
記者舉著無數話筒麵對著她時,她必須強裝鎮定,她必須撐起傅氏。
“事情沒有那麼複雜,傅思沉這些天因為操勞婚禮,另外一邊還要顧著傅氏,身體有些吃不消,剛才他在我耳邊跟我講他要去醫院的,今天的宴會大家隨意,就當是我和思沉的訂婚宴了,以後有機會大家再聚。”畢竟是傅家大小姐,說話雖溫聲細語,但也有一定的氣勢。
傅依妍撩起裙裾,從台上走下來,對於酒桌上的應酬,傅依妍到底是懂些。
端著酒杯,向著一些熟悉的老總一個一個的敬過去。
一輪下來,傅依妍醉的不輕。
跌跌撞撞的推開眾人,傅依妍踉蹌著進了女廁。
趴在洗漱台上,傅依妍邊吐邊笑,眼淚把精致的妝容衝了個幹淨,伸出手一把扯下頭紗,扔進了廁所。
終於吐了個幹淨,傅依妍抬頭,雕花鏡子裏的女人臉色發白,頭發上沾著嘔吐物,鏡子十分幹淨,傅依妍甚至可以從鏡子裏看到自己臉上的淚痕,身上的婚紗殘敗的披在身上,此刻顯得無比滑稽可笑。
到頭來,終究是自己白忙活了一場,自導自演了一場戲。
把洗手池裏接滿水,傅依妍把臉就這麼浸了下去,冰涼的水,刺的傅依妍嬌嫩的皮膚生疼。
快要窒息之時,傅依妍把頭從水裏抬起來。
睜開眼。
頭發水淋淋的,臉上的妝結成塊,傅依妍捧一把水再次抹了抹臉。
“傅依妍,你抓不住傅思沉,放棄吧!”鏡子裏混亂不堪的女人正嘲笑著傅依妍。這也是長期以來傅依妍不敢麵對的真實的自己。
因為傅思沉,傅依妍才能感覺的到生命的意義。
一拳砸向鏡子,“嘩啦一聲”鏡子頓時碎成無數片,傅依妍看著拳頭上插著的玻璃碴,笑了。
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地上碎成無數片的鏡子映照出傅依妍的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