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菜涼了又涼,下人拿去熱了又熱。可是傅思沉還是沒有回來。
白雅婷腰部發酸,坐在輪椅上各種不舒服。
“我推你出去走走如何?”傅依妍坐著也不是很舒服,看見白雅婷扭了扭身子,提議道。
“好啊。”白雅婷迎上傅依妍的眸子,有些心不在焉。
傅依妍從椅子上坐起來,細細的高跟鞋在地上一步一步走過來,並沒有發出“嗒嗒”的落地聲。
地上鋪著很厚的絨毯,走在地上幾乎沒有什麼聲音。白雅婷的輪子轉起來卻有些艱難。
傅家院子裏種著許多的樹,按照不規則形狀種的,曾經被白雅婷笑稱為陣法。下雪天這麼望上去,樹倒是光禿禿的,小風吹拂著,偶有葉子落下來,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人走過了,枯黃的葉子並沒有怎麼打掃,層層疊疊的堆摞著,輕薄的雪花覆在上麵。
宅子外麵的燈光開的很亮,可以清楚地看見外麵的景象。
以往,傅思沉都是給傅家的下人放年假的。
不放年假的,工資也都是成倍成倍的。所以傅家的下人很少有回家過年的。
今年這個時間了,傅思沉還是沒有回來。
“打掃院子的下人沒有盡心,倒是讓你見笑了。”傅依妍推著輪椅上的白雅婷,緩緩前進。
“沒有,這樣很美。”白雅婷的手指凍得微紅,聲音也變得沒有什麼溫度。
記憶飄回那個午後。
“傅思沉,以後我們結婚了,一定要買一所大大的房子,種上許許多多的樹,不問世事,就像歸隱那樣生活。”女孩俏皮的捏著傅思沉的鼻子,靠在傅思沉懷裏,沒羞沒臊的來了這麼一句。
“你丟不丟人?一個女孩子家說出這樣的話。還有,誰說我要娶你了?”傅思沉捏捏女孩有些嬰兒肥的細膩臉頰,鳳眸裏滿是寵溺。
“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向你求婚。”白雅婷臉一紅,對著男人臉上輕輕啄了一口。
……
“你要帶我去哪裏?!”白雅婷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走了很遠很遠。
傅依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顧白雅婷的掙紮,繼續向著更加昏暗的地方推著。
“傅依妍,上次的事情是你吧!”配上這陰冷的天氣,肯定的語氣更像是結了冰。
白雅婷知道自己現在處於劣勢,當初自己還是個健全人的時候傅依妍就對自己心懷不軌,何況現在自己的雙腿並站不起來,單獨跟她待在一起無疑是十分危險的。
自己怎麼就會以為傅依妍改變了想法呢?
傅依妍指甲蓋在手心掐出月牙的痕跡,心裏一凜。
“怎麼,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傅思沉對我這麼冷淡你敢說跟這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傅依妍冷笑,聲音在冷風中份外刺耳。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傅思沉那麼聰明的人,你要是繼續這樣對我,恐怕他不會一忍再忍。我要是死了,你的牢獄之災也不可幸免。”
其實白雅婷並不十分肯定上次的事情就是傅依妍做的,事到如今,隻能碰運氣了,事實證明,她的運氣還是不錯。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做的天衣無縫。”傅依妍身子一顫,推著輪椅的腳步變得快了起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白雅婷強迫自己支起上半身,身子極其扭曲,一隻手狠狠地抓住傅依妍的手,努力的想要掰開,指甲在傅依妍手背劃出傷痕。傅依妍隻是低頭看了看,毫無反應。
傅依妍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不過對付坐在輪椅上的白雅婷還是綽綽有餘。
耳朵裏聽不見什麼聲音,身體失重,頭部有什麼重物擊打。眼睛澀的很,努力的想要睜開,雙腿失去了控製,身體下沉的厲害,傅依妍的影像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