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3)

潘氏後來曾在文墨跟前自怨過,直歎芷兒的名字取得不好。當年,文氏夫婦以文房四寶替四子取名,又嫌棄“紙”字過於淒婉涼薄,才決定改成現在這個字,沒料到,他們的小女還是走到這般境地,如今他夫婦二人後悔不已。

見母親這樣,文墨隻能寬慰她:“妹妹從來是個有主意的人,她既這樣做了,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青燈苦佛,人生自在,也是極好的,爹娘不必太過介懷。”

文墨曾經出宮去過一回靜心庵,但未能見到芷兒的麵,隻有位小尼出來,雙手合十轉告道:“這位施主,滿慈說今生姐妹情分已盡,隻盼來世有緣再續,無需再來。”

滿慈正是文芷出家後的法號,文墨聽了這句話,眼眶雖紅,但也就不再強求,正如她曾經說過得,隻要人還活著,比什麼都好。

因為文芷的事情,文墨一直悶悶不樂,鬱鬱寡歡。長青看在眼裏,終於向她提議要給文硯封個什麼朝官,或者指個婚。

文墨斜睨一眼,毫不客氣地拒絕了皇帝想要照拂文家的好意。

長青不解,追著她問是何故,文墨隻得歎氣:“皇上有所不知,硯兒秉性稍顯毛躁了些,也不夠圓滑,官場這種勾心鬥角的地方,並不適合於他。我家哥哥替皇上賣命就夠了,何苦還要再搭上個弟弟?”

“至於指婚麼,那就更不需要皇上操心了,硯兒喜歡什麼樣的,皇上又怎麼能知道?何況,我們文家也不想被人說成是靠皇上恩寵上位的外戚。”文墨攤手娓娓道來。

長青扣住她的指尖,軟軟地捏在掌中很是舒服,他戲謔道:“怎麼,心疼你哥哥了?皇後今兒個說話,怎麼又夾槍帶棒的,誰給你氣受了?”

文墨看了他一眼,原本二人是對坐案前的,此時,她不發一言起身就往外頭走。長青不明白這是何意,隻得跟上前湊到她身邊,疑惑道:“真有人給你氣受了?”

文墨走到書房內,從漆盤內取出一丸鬆香墨錠,這才回道:“皇上,夜將深了,還是早些去歇息吧,今兒晚上預備著在哪個宮裏就寢?”

長青聽到這兒,才恍然大悟,他自熱而然地接過文墨手中的墨錠,淺淺一笑:“朕今日替皇後研墨,不去旁處。”

這事說來就長了,內亂後,皇後身體抱恙,皇帝每日陪著,還能說得過去,可從西南回宮後,皇後身體無礙,已經主持後宮之事,而皇帝卻一直未招幸他人。

這就是長青說得“回了宮裏,仍是一樣待你”,他算是身體力行,可闔宮上下的流言蜚語,對文墨的微詞,也就多了許多。

有說皇後專寵的,有說皇後善妒的,還有說皇後心腸和手段極其狠毒的,連幾年前冷宮那位產子暴斃之事,亦被算在皇後頭上。

文墨又從長青手裏將墨錠奪回,一邊將他推搡往外,一邊勸道:“皇上可是好久沒去賢貴嬪那兒了。今兒早上貴嬪提了句,說是德月公主的身子不大好。臣妾雖著了禦醫過去,但總比不過你這個當爹的親自瞧上一眼好。”

話中的德月公主,正是被禁足在毓枚宮的寧貴嬪之女,當年就送給賢貴嬪養著,一直到現在。

長青聞言一滯,他膝下兩子兩女,除二皇子早夭外,剩下那三個,最常能見到他,而他最疼愛的,自然要數寧英,端華偶爾來鹹安宮,也能見上皇帝一麵,唯獨寧貴嬪生的這個大公主,長青去看得最少。

他麵上有些怔忪,正欲想說些什麼,文墨又推了他一把,好言道:“皇上快去吧,臣妾今兒夜裏還有其他的要忙。”

“忙什麼?”長青接著她的話問道,略有些局促,好像要趕緊證明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