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逐漸墮落腐蝕(1 / 2)

自從那天他告訴我那個關乎我今後命運的消息之後,我便開始了殘酷的學習生涯。

“那麼,昨天安排需要掌握的公式,你來背誦一遍吧。”Martini絲毫不在意這狹小的教學空間,也不在意這塊黑板是否簡陋,他拿著一本專門定製的教材,望向了此時坐在椅子上的我。

“……唔……”然而我的記憶力卻被狗吃了。

“啪”的一聲,他把書本合上,我便戒備著他隨時而來的攻擊。

我幾乎沒有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當聽到“嗖”的一聲隻能辨認出是什麼物體飛過來的預兆時,我就已經“中招”了。

“嘶……好痛!”我捂著頭趴在了桌子上。

這次是一支馬克筆正中腦門。

“如果這次你還沒有想起來的話,我不介意幫助你一直到你想起來為止。”他的聲音絲毫沒有波瀾,像是陳述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事實。

麵對這樣學不好就上手的不良老師,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盡全力聽他的講課。但要說起來他的教學能力,盡管不願意承認,我還是比較認可的。他的教學過程總比那些滿嘴專業術語的教授要通俗易懂的多,像我這樣的智商也許更能接受。

從一開始的不願意聽講,到後來不得不聽講,再到現在認真的聽講,要說沒有他的作用也不太可能。

然而真正殘酷的是下午的課程。

在經曆過前幾周體能訓練後,我正式開始鍛煉使用匕首、槍械的戰鬥技巧。

這個課程不再是那個狹小的空間裏進行,他帶我到了另一個較為寬大的訓練室。

“你現在手中有一把匕首,以最快的速度用它攻擊我。”Martini此時已經換下了那一身白大褂,現在是完全運動型服裝,但依然掩蓋不了他身上特有的屬於研究工作者的氣息。

我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立刻向Martini的方向衝去,在逐漸接近他的一瞬間,使用手中的刀具向他揮去——

一擊落空,他側身躲過了。

“揮刀時間太長,攻擊意圖太明顯,而且絲毫沒有技巧可言,你完全可以在一擊落空之後用左斜刺攻擊頸項。”他靈巧的躲過我的攻擊後還不忘指點一番。在我正想要按照他那樣說的去做時,他卻迅速地用腳勾住了此時支撐著大半個身體的左腳,然後向左一撇,就這樣我連他的手指頭都沒有碰到就倒了下去——被他絆倒的。

“連你現在的對手的話也完全照做,基本的戰鬥素養呢?”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掛著揶揄嘲諷的微笑,其神態頗為得瑟。

“……”這TM不是指導練習嗎。

這場姑且被他稱之為熱身運動的練習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結束了,其(戰敗)速度之快使我羞憤難當。準備燃起的鬥誌「成長之後一定好好揍他」「等著瞧吧總有一天要親手殺了他」這類想法在長達3個小時的練習(被虐)中也差不多消失殆盡了。

我倒在練習時的地上疲憊不堪,衣物混合著汗水緊貼在身上。反觀對方連大氣都不帶喘一下,連自身藥劑強化的優勢都顯得毫無意義,我的資質就真的這麼差嗎?

之後像是之前所重複的那樣,我被他拖回休息室。

這便是我之後每天兩點一線式生活,重複著學習,練習,再學習,我在不斷充實著自己的過程中似乎也被灌輸了「隻有強者才能活下去」的思想,在心靈三觀的崩塌中重新組建著另一個自己,然而這並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在地獄中逐漸墮落。

下午的訓練不光是傳授格鬥技巧的課程,當然還有實戰的過程。然而作為訓練的對象,卻是我難以麵對的——試驗品。

我本身不就是一個試驗品嗎?

看著他們所流露出來的絕望而又恐懼的眼神,帶著內心的卑微、懦弱、對死亡的恐懼,漸漸蠶食著一個個試驗品的心。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亦或是我現在的心態也是如此,可能是少了那一份對生命執著的追求吧……反正自己死不了,又能害怕些什麼呢?我曾這麼自嘲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