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雲把十八般武藝都用上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但梁鐵甲夫婦拒不理睬,梁鐵甲還威脅梁雲道:“如果你敢自己把她娶回來,別說她進不了門,你也就別回來了。”梁雲從小就知道父親說一不二,無論是在團裏,還是在家裏,此事母親站在父親那邊,看來自己是無路可走了。
梁雲不是個輕易就放棄的人,但他回到鏢行琢磨了一整天也沒有個頭緒,答應了菁菁但沒能辦成事情,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結果,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去找菁菁。在房間裏悶了一天了,梁雲有些壓抑,就到院子裏走走,舒展一下筋骨。
梁雲在院子轉了一圈,聽到身後有人叫他,回頭一瞧是梁衝。梁雲因為心裏有事,就沒有心情與梁衝說話,隻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梁衝沒看出梁雲的情緒低落,直接走到了梁雲麵前道:“兄長,葛芷蘭的背景有消息了。”
梁雲一頭霧水:“葛芷蘭是誰?”梁衝看到他的反應,也迷惑不解:“回家之前你讓我查的,你忘了?”梁雲腦中晃了一下梨花的臉,立刻想起葛芷蘭的事,接口道:“啊,記得,怎麼樣?”
梁衝稍微放低些聲音道:“葛芷蘭是當朝大司農沈進平的外眷。”梁雲顯出好奇的神情道:“在皇上眼皮底下犯事,這沈大司農的膽子還真不小。”又追問道:“那葛芷蘭又是誰?”
梁衝接著答道:“葛芷蘭是前任京兆府尹的大小姐,葛府尹因為誤判一樁命案,錯殺被告一家十三口,被禦史府彈劾革了職,全家徙邊為奴。因為沈進平上私下疏通,才免了刑,在下麵縣裏置了個宅子,一家上下安度餘年了。”
梁雲點點頭道:“那葛芷蘭這是以身相許,報答恩情了。”梁衝點點頭,但是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偷娶外眷是觸犯王法的事,若是被查到,那可是罷官判刑的罪。”梁雲看著弟弟正直憨厚的臉,笑著道:“衝兒啊,這世道有錢有勢就是王法。”
梁衝素來是知道二兄長的眼裏看的都是旁門左道,也不和他爭辯,交代完事情就回去了。
梁衝從小學的是孔孟禮儀,天天看的是江湖俠氣仁義,父親教他的是男兒當胸肌坦蕩,而梁雲打小活潑好動,不服管束,整日裏招貓逗狗東遊西逛,但奇怪的是無論功課還是武藝都不落人後,梁鐵甲雖然有些不喜他的性格,但好歹是自己的兒子,不出大格的情況下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剛才還一臉愁容的梁雲如今喜笑顏開,聽了梁衝的一席話讓他計上心來,心中又反複斟酌了一下細節,就回到房中更衣準備出門去。出門之前先去了梨花的房間,梨花正等的焦躁,見梁雲進來,也不再客套直接問道:“二表兄,問到了?”梁雲點點頭,就把剛剛梁衝所說重複了一遍。
梨花聽的心驚,愣在原地。沈進平這個讓她屢遭變故的名字,就如榔頭一字一下的砸在她心上。梁雲看出梨花的不同,拍了一下她的肩頭,梨花這才晃過神道:“啊,沒事,我在想小表兄怎麼就聽你的話?。”梁雲笑著道“他不是聽我的,是聽團裏的話。”說完心裏惦記著菁菁,見也不願意耽擱,直接就離開了。
梨花像個沒有骨頭的布偶跌坐在榻上,心中亂七八糟:這沈進平到底是與自己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殺我前世親族,前幾日設計抓捕莫萬風,現在連今生的妹妹也和他扯上了關係,一團亂麻一樣的關係纏住梨花所有的思緒。
梁雲出了鏢行直奔君子茶舍,踏進店門的時候,菁菁正在屏風後的台上彈奏曲子,梁雲就找了個二樓的位置坐下,在這裏,菁菁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他。
一曲終了,菁菁在梁雲的注視下翩翩上了二樓。“梁公子,您回來了。”菁菁行了個禮坐了下來。梁雲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但既然來了早晚都要說的,一臉誠懇的對著菁菁道:“菁菁小姐,在下原本答應你要娶你過門,但現在事情有些波折。”
菁菁微微一笑道:“是梁家老爺夫人不準吧!不礙事的,菁菁知道自己的身份。”看到菁菁如此懂事,梁雲更不忍心委屈菁菁,心下一橫道:“菁菁,就算父母不準,我梁雲也是非你不娶的。”說著抓住菁菁的雙手,語氣有些激動道:“你無父無母,我們也就不要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此時親自向你提親。隻要你願意以身相許,我梁雲起誓,今生絕不負你。”
菁菁感到梁雲的雙手微微顫抖,心中略一思想道:“梁公子,菁菁就是一個苦命人,何勞公子為我成為不孝之子。”梁雲搖搖頭道:“這事與你無關,等時日一長,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也不得不認你為梁家媳婦。”菁菁見梁雲心意已定,便也點頭同意了。
梨花知道了葛芷蘭與沈進平的關係,但還不清楚葛芷蘭為何找上了桃花,這些又不能如實告訴桃花,隻能自己將秘密壓在心裏。她怕桃花趁著自己不再偷偷出門,就直接將桃花關在房裏,等桃花在裏麵意識到時,梨花已經上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