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晚一宿沒怎麼睡,有很多的事情讓她焦心,以至於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一大晚上的時間,都讓自己在梧桐苑和憶心閣度過了,所剩下的時間也睡不著,最後幹脆做起來看了一些書來打發時間。
清晨,天微微亮。
柳晚晚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氣,這時來了困意,可是天色已經泛起魚肚白。睡上一覺是不行的了,柳晚晚隻能是倚在床榻的一旁,眯了起來。
當當當。
“奴婢茉兒,敢問姑娘起了沒?”敲門剛落,就聽見一個細小卻剛好的聲線從門外響了起來。
柳晚晚現在是十分缺覺,恍恍惚惚間聽到的聲音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變沒有理會,幹脆向後揚去倒在床榻上,大大方方的睡了起來。
當當當。
“奴婢茉兒,敢問姑娘起了沒?”敲門和詢問聲再起,卻都是加重了力道和語氣。
柳晚晚的意識是清醒的,可是大腦卻是遲鈍的。眼睛緊緊的閉著,腦子裏不斷的慢慢地品味著這句話的意思,最後反應過來,這不是夢話,是真的有人在叫自己。
柳晚晚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對外揚聲道:“進來吧。”
吱嘎——
門被推開,清晨那微涼的氣息快速的湧入房間,讓柳晚晚那困意的神經瞬間精神起來。
柳晚晚長舒一口氣,定睛看去,隻見一個妙齡少女正端著臉盆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大約二十左右的少女,穿著鵝黃色的輕紗衣著,雖然不是上等的絲綢紗料,那也不是一人家能穿得起的布料。而且,少女的發飾很簡單,可是卻梳了一個靈蛇雲髻,而且那固定的玉簪看起來普通無比,但是柳晚晚卻在南鳳國的皇宮見過,那是用上等的羊脂玉製作而成的魚腹錦簪。
這樣的外樸內秀的裝束,哪裏是一個丫鬟該有的裝束?
這讓柳晚晚忍不住仔細的打量著女子的麵容和動作。
少女的膚質很白皙,猶如她發髻上的羊脂玉簪子一般光澤華潤,明眸皓齒,青黛如山,這樣的一個美人胚子卻有些過於陰柔的氣息。
封婉音的溫柔,是那種如青蓮一般的碧玉。曲濃的溫柔,是那種善解人意的蕙質蘭心。雨婷的溫柔,是那種敢愛敢恨的灑脫。
可是麵前的少女,跟人一種隨風就能倒的嬌弱,可是骨子裏卻透著剛毅。
在古陽城的時候,封翠曾說過:外柔內剛的女人,會是一個好女人也會是一個壞女人,她的好她的壞都是極至的,這樣的女人不好惹,因為她有金剛不壞之身。
而,外剛內柔的女人,一定是個好女人,就算她曾經再壞,也會被感動回來。因為她的心隨著事情的發展而變遷,當你層層擊破她的外殼,那麼你將擁有她的全部。
而那個時候封翠又說:‘清風啊,如果你是個女子,那麼你一定是個外剛內柔的女子。’
柳晚晚現在想起那句話,都忍不住的笑。
自己是個女子,可是自己到底是哪個類型的,自己卻是不知道。但是,自己很渴望是個外柔內剛的人,這樣的自己才不會感覺心痛,才不會猶豫不決,才不會任人擺布。
“你叫什麼名字?”柳晚晚忍不住問道。
“回姑娘,奴婢茉兒。”茉兒聽見柳晚晚的聲音,便放下手裏的活,對著柳晚晚作揖回複道。
“不用加前綴的,這裏就你我二人,沒有那麼多規矩。”柳晚晚溫和的說道。她沒有將人定的那麼絕對,而且這個茉兒看起來有些過度的柔柔弱弱,不過柳晚晚卻想交朋友。
這個深宅,柳晚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每一天,都有無數的眼睛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每一刻,也有無數的試探讓自己入坑,很可能在下一秒自己會死的很冤枉。
在這個深宅裏,每一個人都是監視自己的工具,而麵前的這個茉兒,就是最大的監視。北裔珩能派她來,就說明她有過人之處。
柳晚晚倒是不討厭茉兒,畢竟這不是茉兒的錯,而是北裔珩的命令,誰人敢不服從?
所以,這成天到晚的監視站在自己身邊,與其把她當做敵人來防備著,還不如當做朋友要好的很多。就算監視著自己,自己也不會感到心裏太緊張。
茉兒的眼神一陣收縮,但是卻連忙低下頭,柔聲道:“奴婢遵命。”
之後,二人沒有再說什麼。因為無論柳晚晚說什麼,茉兒都是‘奴婢遵命’‘奴婢知道了’這樣的話語,讓柳晚晚感到很冷漠。
不過,茉兒的手腳卻是利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