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問你,止蔓去哪了?”慕挽城開口問道。
繡染眨了眨眼睛,偷偷的看向千依,隻見千依正偷偷的抹著眼淚不理自己。
“奴婢不知。”繡染現在隻能是裝作不知道。
“不知道?”慕挽城當即坐了起來,拍著床榻揚聲吼道:“你們可是本宮的貼身宮女,止蔓與你們更是親如姐妹,她消失了這麼就,你們一句都沒問過本宮,明顯就是知道她的事情,卻還要瞞著本宮?是不是本宮平日裏太待見你們了,翅膀硬了,敢忤逆本宮了?”
繡染當即跪了下去,連忙磕頭道:“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不敢說啊。”
又是不敢說,看來北裔珩下得命令足以讓她們聞風喪膽。隻不過,北裔珩為何要處置止蔓,止蔓到底犯了什麼錯?而這些時日北裔珩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破綻啊……
“你們太讓本宮失望了。”慕挽城說著歎了一口氣。
“娘娘,娘娘您別生氣,奴婢說便是,奴婢說便是……”千依哭著說道。
“說。”慕挽城眉目一挑。
“止蔓……止蔓她……她投井自殺了。”千依說完便哭得不成樣子了。
慕挽城感覺自己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止蔓投井自盡了?這樣剛烈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一個溫柔似水的女子身上,難不成是有人故意陷害?
“原因。”慕挽城深鎖著眉頭,問道。
繡染見千依說了出來,便覺得自己在隱瞞著真的對不起止蔓了。原本都是關係如同姐妹的四個人,現在卻隻剩下了兩個。
“娘娘,著火的那一日,皇上白天來過看望娘娘,臨走的時候囑咐止蔓說好好照顧你,可是晚上卻著起了大火,所有人都忙著撲救。娘娘身邊無人照顧,使得娘娘從房屋出來染了寒風,昏迷不醒。”繡染說到這忍不住抹去眼淚。
慕挽城想著那天的事情,的確是這樣。
“娘娘昏迷不醒,陳太醫又說娘娘不一定能醒來,娘娘您也知道,娘娘的起居都是止蔓服侍,娘娘病重我們姐妹幾個也忍不住多加言語。皇上更是找到了止蔓嚴厲的職責了一番,並賞了五十大板,還說娘娘要是醒不過來,就株連止蔓九族。”繡染說到這,眼裏閃過愧疚,低聲道:“在娘娘昏迷的第二日夜晚,止蔓便投井自盡了。”
慕挽城沒想到止蔓居然是為自己死的,這讓慕挽城心難受了起來。
“止蔓姐……止蔓姐臨死的時候,在屋裏留了一個血書,是給娘娘的。可是皇上卻不讓給娘娘看,說娘娘剛剛醒不能讓娘娘知道止蔓的事情而受刺激,皇上還下旨說任何人不許在皇宮內提起止蔓,違令者斬。”千依接過話說了起來。
“止蔓的屍體是怎麼處理的?”慕挽城悲傷的問道。
“是李公公處理的,火化了止蔓,將止蔓的骨灰送回了止蔓的老家,李公公還自掏腰包給了止蔓家人一些金銀。”繡染回複道。
“都下去吧。”慕挽城對著二人擺了擺手,獨自的躺下了。
千依為慕挽城蓋好被,便跟著繡染走了出去。
慕挽城躺在床上想著止蔓的事情。原來止蔓死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慕挽城想象得到北裔珩當時的怒火,沒有直接斬殺止蔓也算是格外開恩了,隻是這個傻丫頭為何要想不開呢。
是害怕北裔珩的那句株連,還是對於自己照顧不周的愧疚?
無論是那一種,都讓慕挽城感到心疼。這樣一個如花年紀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殞與世長辭。這麼長時間的陪伴,慕挽城滿心的悲傷。
突然,慕挽城想到雲絡,雲絡會不會……
亂葬崗。
雲絡睜眼閉眼,再睜眼,天色黑朧朧的看不清方向,隻有那寥寥無幾的星,無精打采的閃爍著。
慢慢的坐了起來,雲絡感覺自己的身上到處都疼,尤其是自己的胸口更加疼的專心。思緒回轉,雲絡最後的記憶是在心得宮的外麵聽到了一些話,緊接著感覺自己的胸口一涼,一把長劍從自己胸口伸出。
看來自己沒死,也是命大。手撐著地麵,雲絡突然感覺自己摸到了什麼。
仔細的觸摸了一下,雲絡感覺那是人的頭發。
雲絡頓時毛骨悚然,連忙向周圍看去,發現自己身邊到處都是死人,而且他們死的形狀各有不同,很多人的身上都有濃厚的膿包。
“啊——”
雲絡驚聲尖叫著。
在亂葬崗的天空頓時激起一群驚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