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張律師,你真偉大!”馬鳶鼓掌道。
“張律師,你可別忘了,我就算是獨龍族的一員,我也有權利選擇采用一夫一妻製的結婚製,再說了,當時我還是被迫的,你剛才就說了,必須是在雙方自願的前提下進行。我不自願,我是被迫的,這一切事情就失去了最基本的前提,你說是不是。”武立拍著炕梆說道。
“武先生,您別激動,先聽我解釋,您剛才說的您有權利選擇一夫一妻製的婚姻製度,這是沒錯的,而且當時您曾經說過,您已經結婚了,是不是?”張律師說問道。
“對呀,我都已經結婚了,你剛才說,這兩種婚姻製度,隻能擇其一嗎?是不是,我當時已經告訴他們了,我已經做出了選擇,所以,這獨龍族的婚姻就是無效的。”武立抓住漏洞,連忙說道。
“是這樣的,獨龍族婚姻製度並沒有排他生,也就是說,不會因為你有了其他的妻子,就不允許你和獨龍族的女子結婚,所以,在這方麵不存在衝突。至於婚姻法所規定的而這隻能選擇其一,並不是說你告訴了別人,就代表了你做出了選擇,而是根據事實為基礎的。事實上,你並沒有結婚,並沒有選擇一夫一妻製的婚姻製度,所以,在法理上,不會認可你做出了選擇。如果當時,你真的已經結了婚,按照時間的先後順序,可以認定你做了選擇,關鍵是你沒結婚,所以,婚姻法上隻會認可你在獨龍族的婚姻,就算以後你再一次結婚,也不會認可你新的婚姻,從另一方麵來說,你已經喪失了再婚權。”張律師解釋道。
“太好了,神靈終於顯靈了,終於懲罰他了。”馬鳶一邊說,一邊雙手合十,在閉眼兄前祈禱。
“不管你說什麼,反正當時我是被迫的,不是自願的,還有,她們姐妹也是被迫的,我可有證據。”武立說道。
“武先生,如果您有證據的話,可以拿出來,不過,據我們的調查,你當時確實表示過反對,而且也有長老證明了馬蘭和馬鳶都曾經表示過反對這場婚姻,但是,根據獨龍族的規矩,你們最終放棄了抵製,選擇了服從。說的虛無一點,是選擇了對神靈的服從,如果說的實質一點,你們是選擇服從了全族人的意誌,也是為了挽救整個族人不受神靈的懲罰,可以說,你們的婚姻是偉大的,是犧牲自我,換取整個獨龍族免去災難的偉大的自我犧牲的婚姻,從這方麵說,你們雙方都選擇了一種被迫的自願,這種自願屬於婚姻自願的範疇,而且已經形成了事實上的婚姻。”張律師說道。
“你胡說什麼,什麼事實上的婚姻,我和她們根本就沒發生那事,那叫什麼事實上的婚姻。”武立生氣的說道。
“武先生,事實的婚姻並不是指發生了生關係才是事實婚姻,而是指完成了整個結婚的儀式,這才是法律上肯定的婚姻。發生生關係未必在法律上被認定為婚姻,但是,舉行過結婚儀式,就百分之百的被認定為事實婚姻,這一點,我相信您的私人律師也是認可的吧。”張律師說道。
“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是被迫的自願,這不是矛盾嗎?有這種說法嗎?老董,你給我解釋一下。”武立生氣的說道。
“是這樣的,這個概念比較模糊,自願就是自願,被迫就是被迫,不管是出於什麼樣的情況下,被迫就是被迫,這一點沒有質疑,張律師,你所謂的被迫的自願,在法律解釋中是不存在的,在西方的法律體係中是不認可的。”董必勝抓住了最為關鍵的一點說道。
“董律師,法院的裁定,不管是東方還是西方,都遵從先例,這一點你承認吧,剛才我所說的被迫的自願,就是出自於雲滇省摩梭族的一個婚姻糾紛案件中,那一案件的情況與武先生的情況很類似,都是出於對圖騰崇拜的信仰而被迫產生的自願,不是某一人為產生的被迫,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被認定為被迫的自願,如果在法律上,我相信武先生肯定會敗訴的。”張律師說道。
“張律師,你也太自信了吧,你說的情況是雙方都受到某種圖騰崇拜的影響,別忘了我的老板是黨員,而且當時身受重傷,不受圖騰崇拜的影響,你沒法證明他是被迫的自願那種情況。在我老板完全不能自主的情況下,所舉辦的婚禮儀式,未必就能夠得到法律的認可,我這裏也有類似的案件。”董必勝說道。
“看來這件事情還有些麻煩。”馬部長聽完董必勝的話之後,原本信心滿滿,此時卻有些不敢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