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3 / 3)

鄭青寒咬緊牙關,口中霎時湧進一股子血腥味,是她將他的手背咬出血了。但此刻,她已經顧不得了,她努力的用力,隻感覺下麵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烈疼痛,有什麼東西滑出來了,隨即便身體一輕,緩緩閉上了眼睛。

寧無雨在看到孩子出生時激動不已,然而猛地看到女子竟是閉上雙眼,不由得害怕顫抖起來。“涵兒,涵兒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產婆在一旁將新生兒擦拭幹淨,頗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這位老爺,夫人隻是睡著了,您無需擔心了。”這句話說完,卻見男子頭一歪,竟是昏了過去。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朝門外朗聲道:“生了!是個男孩兒!”

隨即,隻聽到一聲響亮的哭聲,今年的夏天也已經過去了。

清晨,但南宮錚還未睜開眼睛時,感受到手心裏的一片綿軟時,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薄薄的棉被覆蓋在兩個人的身體上,初春的寒涼並沒有給兩人帶來任何的寒意。彼此間身體相貼磨合,有的隻有無盡的溫暖和曖昧。

嬌小的女體蜷縮在男子的懷抱中,宛若是嬰兒在母體中被保護一樣。清淺的呼吸伴隨著嬌軟的唇瓣貼在男子健碩的胸膛上,男子的長臂跨過小女纖細的腰肢,另一隻竟有些意興闌珊的覆蓋少女並不算豐滿的前胸上。隨著她呼吸中一下一下的,那已經蘇醒的紅纓便擦著男子粗糙的手掌,帶來一陣陣酥麻。

直到此時,南宮錚在恍惚清醒過來,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昨夜那曖昧的交纏,火熱的撞擊……一張張,一幅幅畫麵,讓他麥色的膚也有些泛紅。一張英俊中帶著幾分嚴肅的麵孔,竟浮現出了一道讓人無法忽視的緋色。他也有些不清楚,昨夜兩個人是如何摟在一起的。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在軍營中同女子親近,尤其這個女人是她。

若說起南宮錚同巫雲之間的孽緣,還要從四個多月前說起。那是穿著一襲男裝的少女被當作奸細抓起,雖然事實上並不是如此,但卻因為南宮錚的心軟而來到了他的麵前。由此,便是兩個人之間糾纏的開始。

試問,一名絕色少女自薦枕席對於普通男人來說,定是一件幸福到無比的好事。隻是,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南宮錚。尤其,這個少女對他還有著一種無法對外人啟齒的企圖。況且,他一向是對女子們敬而遠之,偶爾有生理上的需求,不然會自己解決,極少數會偷偷跑去妓館中解決的。那裏的女子無論是何種目的,身子始終是髒的,而他也不願意去沾染。似乎,當那個女人進門後,他便開始厭惡起了女人。在那張美麗的皮相下,掩藏著多少的肮髒是不想去看到的。

但這個名叫巫雲的少女卻不同,她是單純的,單純到近乎愚蠢。那一日,將她送出去後,他本以為此生不會再見。哪裏想到,就在幾日後,他竟詭異的在自己的氈帳中再次看到了那張臉孔。

少女淺笑盈盈,“原來你就是南宮錚啊!”

就在南宮錚準備發怒時,卻見她麻利的戴上了一張麵具,立馬成了一個麵容平凡的小兵。“將軍,屬下告退。”隨後,榮則便走了進來。

原來,她竟然會武嗎?但為何那一日不反抗。當日後,他得知少女竟然因為這樣據說可以快速的麵見大將軍時,險些將口中的茶水噴出。

於是,在這幾個月來,兩個人之間維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感。在他去找尋少女蹤影的時候,總是會找尋不到。然而,當他在帳中處理公文,一抬頭時卻會看到少女笑著遞上一盞熱茶。那動作流利順暢,好像做過無數次似的。而且,每每看著她一張‘您辛苦,不然一會兒讓妾身為您暖床吧!’的臉孔,就覺得胃部一陣緊縮。

沒想到,他日防夜防,卻還是著了她的道啊!

這一次,他們再次將蠻族打回了雪山的那一頭,打回了草原深處。在慶功宴上,他不多多喝了一杯,當醒來時,卻已經成了定局。

無奈的歎了口氣,南宮錚一臉懊悔的正要起身。忽然,聽到身邊小聲的嚶嚀一聲,便對上了一雙迷茫的美眸。刹那間,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唔……”少女無意識的呻吟了聲,讓他的垮下不由一緊,昨夜火辣的記憶再度襲來。“累……”在迷迷糊糊的說完了這一句,少女偎進他的懷中,再度睡熟了。

而男子,卻已經一臉呆滯,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事已至此,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昨夜確實是他奪了她的清白,並且不顧她初次承歡的身子硬是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少女昏厥過去仍舊不放過。

“該死的!”不由得低咒一聲。簡直像禽獸一樣的回憶讓他無法正視,哪怕是因為那點兒粗淺的藥物卻也不至於讓他如此沉淪,果真是因為好久都沒有碰女人了,空虛太久了嗎?揉了揉略有些悶疼的額角,南宮錚看了看帳外的天色,聽了聽軍營中沉寂的呼吸,無聲的歎了口氣,再度翻身睡去。反正大家昨夜都喝的差不多了,肯定沒有這麼早起來。

當男子沉沉睡去後,懷裏的少女睜開了一雙毫無睡意的雙眼,嘴角露出了一雙得逞的笑意來。

當南宮錚再次醒來時,枕邊已經沒有了少女的存在,床榻上的冰涼顯示著來人已經離開好一陣了。當日少女的話不由得湧上心頭——聽人家說男人一向喜歡味道鮮美的處子,反正我也不要他負責,隻要一個孩子就好,他應該不會覺得吃虧吧!

“該死的!”她該不會打算就這麼逃跑吧!千萬不要給他逮到,否則決定會讓她好看。他南宮錚的孩子是那麼好偷的嗎?竟然敢趁著自己睡覺的時候偷偷離開,可惡啊!

某下等兵士們的營帳中,猛地響起了一個噴嚏聲。一名相貌平凡的小兵揉了揉鼻子,拉起被子,繼續睡去。

“榮則,去給我找一個名叫巫雲的小兵,她似乎在夥房裏任職!”

接到這個命令的榮則滿臉古怪,卻是什麼都沒有問就出去執行命令了。

當這名相貌平凡,生的瘦瘦小小的小兵被揪到南宮錚麵前時,榮則敏感的發現自家將軍的神情竟是……滿足,以及愉悅!這認知讓這名單純的男人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但沒有容的上他再看第二眼,就被南宮錚揮揮手,給遣了出去。

小兵見氈帳中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才收回恭敬的表情,直接往地毯上一坐,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找我來做什麼?”他們說的沒錯,這個南宮錚果真勇猛,整整折騰了她一夜,害的她覺都補不過來了。

“過來。”男子懶懶的說,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任何奇怪的。

少女也不矯情,徑直上前,往他懷裏一坐。

門口的榮則,榮副將正有事翻身回來,掀開門簾一看,連忙將簾子重新放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離開了。當守門的兵士們都發現了,今日的榮副將有些奇怪,同手同腳的,也不怕摔倒。

少女徑自坐在自己懷中的動作,還是讓南宮錚一愣,隨即便從善如流的握上了她的纖腰。經過了一夜,這裏說不準真的已經有了他的子嗣。想他這個年紀,最起碼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爹了。

“你打算在怎麼辦?”忽然,他很想得知她的想法。

巫雲眨了眨眼睛,沒有任何思索便回答說:“等到確定有孕就離開啊!”

果然是這個答案,雖然說早已得知,但南宮錚卻還是不由得一陣氣悶。“待在我身邊就這麼不好嗎?”他忽然開口道。

巫雲微微一笑,說:“你們中原男人家裏都好幾個老婆,不好不好。”

“隻有你一個。”南宮錚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要一想到這個少女要帶著他的孩子離去,心裏就一種難以形容的感情。好像是被拳頭緊緊握著心髒,難受的都快要不能呼吸了。因而,當他說出這句話來時,心中可是鬆了一口氣。既然這個少女已經將清白給了自己,他也不討厭她的親近,不如就娶了她吧!想想,就覺得這個計策好的很!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意。

巫雲想了想,又看了看男子,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好。中原男人的話不可信。而且,你一定會上那麼什麼花樓裏去找漂亮姑娘的。”

聞言,南宮錚簡直想要狂吼一通。難道說,他就長了一張嫖客的臉嗎?一看就像是混跡在青樓中的紈絝子弟?心中忽然湧向出一股怒氣,他冷冷的開口說:“反正你不準離開!”

巫雲心中滿是不屑,麵上卻不顯。但是,當一個月後,她麵對著褻褲上的那一點點血紅,心中卻是罵聲連連。該死的!竟然沒有懷孕!

這夜,當南宮錚正準備入睡時,一具溫軟的女體便貼了上來。熟悉的清爽味道讓南宮錚收回了險些抽出的長劍,輕輕的摟住了不著寸縷的少女。“怎麼會過來?”

但少女並未回答,而是近乎急切的拉扯著他的衣袍,微涼的小手已經覆上了他漸漸蘇醒的堅挺。

喉間險些溢出一聲輕吟,讓南宮錚不由得怔住。“你在做什麼?”

“要一個孩子。”少女焦急的說。

如此,才讓南宮錚反應過來,原來她竟是沒有懷孕嗎?刹那間湧上心頭的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無奈了。順應著自己的欲望,在少女意亂情迷時,卻並沒有將生命的精洪注入她的體內。隻是少女並未覺察到,猶自沉浸在另一波男子勾起的情潮中。

第一百四十八章流年似錦當少女沉沉入睡時,南宮錚似乎已經發現了對付她的最佳利器。不動聲色的笑笑,他決定要偷偷的找大夫去準備一些藥湯了。

數月後,當軍營中一名叫莫瀚宇的小兵嶄露頭角,而榮則在戰場上也英勇有功時,南宮錚果斷的向聖上遞了折子。稱自己在戰場中受下的舊傷複發,需要回京療養。

此刻正是歇戰期,因而皇帝便準了他的折子。

隻是,當南宮錚回京時,除了他自己,以及護送的軍隊,卻還有一名被點了穴道一直昏睡著的少女。

又是一月,在經過了不屑的努力下,少女終於懷孕。當然,卻是當她已經成了正正經經的南宮夫人的情況下。

男子緊緊抱著懷中的妻子,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神情中多了一些滿足。抱著自己的妻子,果然比抱著別的人女人要舒服的多。

“阿雲,孩子有鬧你嗎?”

聞言,已經成為人婦的女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你的孩子現在估計還沒有一個拳頭大,鬧什麼鬧啊!”

頓時,男子被說的啞口無雨,端上來的好相公,好父親的嘴臉也沒有了用武之地。就在幾日前,女子已經得知了他在軍營中的所作所為,也知道了自己為何一直沒有懷孕,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了。

隻是,怕男子都不知。哪怕如今沒有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她也不會輕易的離去了吧!女子輕輕的笑了起來,隻是一臉鬱卒的男子並沒有發現罷了。

八月末,在貼近蠻族聚居地的廣袤草原上已經漸漸趨於荒蕪。成片的草地枯黃,頭頂秋末的日頭火辣辣的呃,讓人睜不開眼睛,卻又無端多了幾分蕭瑟。

校場上,新兵們正在緊急的操練著,以免在冬日來臨時麵對蠻族的入侵毫無還手之力。在這群人中,有一名少年尤為突出。那是名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容貌俊秀,膚色雪白,端的是一副好相貌,一看便是好人家的富貴公子,卻不知為何出現在這個滿是汗水與疲勞的軍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