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怕是沒有希望了。”陳永媽媽站在白曉夢身後，男喃喃道。
“什麼不行了，你閉嘴！”再也顧不上她是長輩，死死地等著她，恨不得將人瞪穿才好。
“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夏令美說，“誰TM還管孩子，小桃能活下來就好。伯母，你打算怎麼像你兒子交代？”
是啊，她該如何推卸責任，讓老公和陳永不會討厭她？“不是我，是她自己跑出來過馬路的，管我什麼事？”對，沒錯，根本與她沒有關係。
“救護車來了。”
“警車也來了。”
圍觀的人群裏有人喊道，通道被迅速的讓了出來。救護人員小心翼翼的將小桃抬上救護車，夏令美攙起來白曉夢，兩人一同上了救護車離去。
白曉夢的身上全都是血，臉色慘白，宛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惡鬼。
“傷者失血過多，生命體征下降。”
在救護車上，隨行的醫生已經開始了搶救。
“快，進搶救室。”當救護車停穩的刹那，隨行的醫生爭分奪秒的說道，“準備手術。”
夏令美是回頭後見到小桃躺在地上，而白曉夢是目睹了全部的過程，她受到驚嚇的程度遠遠超過了夏令美。
“小夢？”
“嗯，我在想媽媽當年出車禍的時候，是不是也像這樣，那時候我沒有親眼目睹，可如今卻在小桃的身上看到了。為什麼？我覺得好難過，當初媽媽我就沒能留住，我不希望小桃也離開。”白曉夢撲在夏令美的身上哭，將她雪白貂皮的大衣染上了血紅。
“沒事，沒事，小桃不會有事的。”她安慰著白曉夢，同樣安慰自己。
陳永跑進來，三月初的天氣，他汗流滿麵。“小桃呢？”
“在搶救。”
他看著白曉夢身上的血，心髒不免劇烈抽痛，這些血不會都是小桃的吧。
有醫生走出來，他們立刻起身迎進去。“白曉夢？”
從來沒有認為可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到白曉夢。難怪，剛才在搶救室內覺得傷者特別眼熟，在白曉夢住院期間，她應該來過。“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我女朋友怎麼樣了？”
很多人遠遠的看著前麵的三個年輕男女。其中一個女孩兒身上全是鮮血，讓人覺得可憎。
既然是熟人，鄭直說得直白，“孩子是保不住了，對於大人，我們會盡力，但你們也要做好心裏準備。”
陳永站在走廊上，誰叫他都不理，表情愣愣地。
白曉夢將外套脫下來，果然裏麵的羊毛衫也都被血侵透了。她將手上的血跡全抹在外套上，眼淚根本受不住，她不停的催眠，小桃會沒事的。
夏令美站在一旁接電話，顧嶺再向她轉述警察調查後的結果。她聽完一笑，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出來，“丫失戀關小桃什麼事，她就算是槍斃，也賠不起我小侄子的命，要是小桃有個三長兩短……”
說到後麵，她哽咽著停下，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決堤而出。
“令美，我馬上過去。”顧嶺知道，夏令美現在需要他。
“顧嶺，麻煩你……去接小桃的父母過……來。”這種時候，夏令美無法瞞著小桃的父母，他們的女兒正在手術室內搶救，他們不能不知道。
白曉夢的雙手不停地在外套上摸弄，可幹了的血跡根本擦不下去，甚至她的手都被磨紅了。“為什麼？為什麼擦不下去。”
她憤恨的將外套扔了出去，在對麵雪白的牆壁下留下一片腥紅。
陳永還是什麼都不說，從倚牆站著改成了席地而坐，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陸續的，陳爸爸，小桃的父母都趕來了搶救進行幾個小時了，沒人知道，太陽都要落山了。
燈滅了。
醫生一臉疲憊，更是一臉惋惜，他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手術持續了將近六個小時，他最終沒能挽回女孩年輕的生命。
“我們已經盡力了”，除了不懂事的小孩子，誰都知道代表著什麼，是絕望。
殷媽媽頓時全身無力癱坐在了地上，“小桃，我的小桃，我可憐的女兒……”
“不可能，你騙人！”陳永從地上爬起來，他的雙腿由於長時間的彎曲麻得厲害，可他顧不上酸疼，一步一拐的走到醫生麵前，他揪起醫生的領子，大聲喊道，“你騙我，我要見小桃。”
陳爸爸上前拉住兒子，“陳永，你冷靜。”
夏令美在顧嶺的懷中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