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青檸快速地撲向季誠,一把將被打得眼淚都流出來的何嬸扯開,條件反射地給了季誠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徹了整棟別墅。
季誠傻了!
青檸傻了!
何嬸也傻了!
“爸!”而匆匆趕回來的季墨剛好就親眼目睹了青檸巴掌落在季誠老臉上的一幕,急切地叫著掠向被打的季誠,同時一手將青檸給推開,將季誠扯到自己的身後。
目赤欲裂地瞪著青檸,吼道:“死女人,你瘋了嗎?我爸他有病,你特麼竟然還打他!”
“我……我不是有意的……”青檸看著還有點麻的手,快速地搖著頭,一臉的愧疚。
她青檸雖然看不慣季誠,但她心思善良,斷然不會打他一個患病的老人家啊,剛才真的是純屬意外,條件反射啊!
隻是打了就是打了,任青檸再怎麼解釋,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事。
季墨對她繼續吼道:“不是有意?不是有意就下了這麼重的手,要是有意的,我爸現在都死了!你給我立刻滾出季家,滾!”
“季墨,我……”
“青檸小姐,走吧!”何嬸頭疼地扯了扯青檸,青檸隻能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季墨,然後轉身走向門口。
當她轉過身之際,身後傳來的是季墨對季誠急切的關懷:“爸,你沒事吧?對不起,都是我,我不該留她下來的!你不想見到她,那我以後都不帶她過來讓你生氣了!”
“啪!”然,季誠回報季墨的卻是一個響亮的巴掌,還有滔滔不絕的怒罵:“又是對不起!我最恨你說對不起了,你知道嗎?再多的對不起也沒辦法將我老婆給還回來!死的應該是你……死的為什麼不是你!”
季誠一邊說,一邊開始對著季墨拳打腳踢。
“住手!”青檸忍不住回過身來,想要撲向季墨。
“我讓你滾!”季墨卻紅著眼朝青檸怒吼,成功地讓青檸停住了腳步,然後默默地承受著季誠的怒罵和踢打。
青檸站在原地看了幾秒鍾之後,終於看不下去地捂住心痛到不能自主的心飛速地走出了季家。
無力地一邊搖頭,一邊在心中罵著季墨癡傻,愚孝!
晚上八點左右,還是沒有邢若琪的消息。季墨忍著心中的疲累,和身上被季誠打了好幾頓下來累積的疼痛提著一支紅酒上了頂樓。
吹著涼風,喝著紅酒,神色鬱鬱不得誌,很是憂傷。
腦海裏全是青檸從季家離開之前憐憫的眼神,讓他覺得分外的難堪。
其實他是相信她並不是有意打自己父親的,但那個時候他還是朝她不分青紅皂白地一頓怒吼。
早上去公司的時候,他以為父親那副沉默呆愣的模樣是不會得知青檸在他們家的,就算知道青檸在他們家也是無力吵鬧的。
他還深深地相信他們不會遇上的。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父親,也低估了這該死的緣分。他們到底還是撞一起了。
他一心想要掩飾的事情,還是讓青檸給發現了!他的卑微,他的不堪,他的不被期待都讓青檸給知道了。
看到她憐憫的眼神,他心中不堪到了極致!這樣的自己,她怎麼就看見了呢?
他之所以急吼著將她斥退,都是為了不想讓她看到他的不堪而已……可,她那麼聰明,是否由父親對他的詛罵已經想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季墨鬱鬱地吐了一口濁氣,猛灌了幾口紅酒,雙目無神地看著在燈光照耀下,影影綽綽,樹影斑駁的莊園夜景,心中開始慣性地發冷!
就在季墨發愣的空檔,褲兜裏的手機響起了,他有點不情願地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冰冷的心便開始快速地跳躍起來,開始發光發熱。
這是青檸第一次給他打電話,想到這個,他那抓著手機的手便忍不住緊張地顫抖了起來,心中同時在猜想著青檸找他會有什麼事情?
今天他這麼吼她,她怎麼還會給他打電話呢?是因為同情他嗎?
季墨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手機鈴聲停了才想到要接電話。
最後隻能看著了無聲息的手機,懊惱了好一會,才給青檸複了個電話。
當青檸接通電話的時候,季墨的聲音已經恢複了一慣的清冷:“找我有事嗎?”
那頭的青檸沉默了一會,幽幽地說道:“聽何嬸說你小姨離家出走了,找到了嗎?”
何嬸當然沒跟她說過,隻是她要是不這樣說的話,就會引起季墨的懷疑。
“這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她這是在關心他,他明明應該開心的,隻是一提起家人,他便會想到他的民有不堪都讓她給知道了,心中忐忑不安,怕被她同情,故而說起話來都是疏離。
“你……這人真的是不知好歹!”青檸說完就想要收線,但一想到今天他一定很不好受,便沒跟他計較,耐住脾氣問:“季流氓,需要幫忙嗎?”
“謝謝,不需要,人我會找到的!”不是他不接受青檸的好意,而是他實在想不到,他派了那麼多人出去,能用上的關係都用了都找不到的人,青檸一個人又怎麼找得到呢?
不過,她的關心讓他發冷的心變得暖融融的。
青檸想要讓季墨別擔心,早點休息,人她會想辦法給他找到的!但是之前他們倆一直是走針鋒相對路線的,突然讓她溫聲細語地給他說溫情話……她承認,說不出口。
“嗯,我相信你很快便能找到的!我睡了,晚安!”青檸說完之後便收了線。
季墨看著已經了無聲息的手機,心中不由得湧上一陣失落。
他多麼希望這個時候青檸能陪他聊聊天,可是……他終究是奢望了。
青檸並沒像她所說的要睡覺,而是拿著手機想著季墨此刻會有的低落與疲憊,便心生不忍,決定還是想盡一切辦法幫他快點把人給找到。
下了決定之後,青檸快速地回了地府,到處尋找冥王,一邊找一邊叫:“冥爺爺,冥爺爺,你在哪裏,青檸有事找你幫忙!”
“青丫頭,急急躁躁,風風火火,叫叫嚷嚷地像什麼樣啊?”最後,青檸在大片的漫珠沙華叢裏找到了躺身其中的十殿閻君。
青檸哀怨地看著冥王,不依道:“冥爺爺,我隻是幾個小時沒回來見你,你怎麼就這麼大意見了呢?叫那麼多聲你都不應人家!冥爺爺,你變了,你都不疼我了!”
冥王無奈地睨了青檸一眼,從花叢中坐起身來,慈祥地笑道:“你這丫頭別胡說,爺爺哪裏變了,變的明明就是你!說吧,是不是關於季墨的事?”
青檸詫異:“爺爺,你怎麼知道?”
冥王沒好氣地掐了一把青檸的臉蛋:“你啊,去了人間之後變得遲鈍了。都忘記爺爺是什麼了,爺爺可是神仙,掐指一算什麼事還能不知道?”
聞言,青檸兩眼放光,滿臉的希翼:“那爺爺,你幫我找個人吧!你隻要告訴我她此刻在哪裏就行了!”
冥王沉吟了一下,幽幽地說道:“此人就在大山之巔,老林深處!天機不可泄漏,青丫頭,爺爺能說的就隻有這麼多了,用你聰明的腦袋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