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在如夢的人生裏，有一個小生命在扮演淒涼的悲劇。正是
灰蒙蒙的劇幕，它才從烏雲中徐徐上映。
一段夢接一段夢，那脆弱的小生命在不辭疲勞地上演著可
悲，直至他的精元耗盡。
他不停地扮演不是為了另一人，而是他不由自主地生活著。
b.
小生命降生之後，經過了幾個日子的洗禮，方能自知生活
的不易，更何況是境況窘迫呢！這僅僅是一個苦的開始。
小一點兒，他或許不覺得周圍怎麼樣，沒有一個準確的判
斷標準， 也沒有哭泣、 痛苦。 可是， 大一些， 他麵對周圍會更清晰，
更透徹，甚至於難以置信，不能說服自己。
“小灰，日子難過，這是上帝的安排。算了，沒用了。
為什麼有些生命來到世界時，它就已經很高貴？為什麼有
些生命到世上卻低賤呢？
這是天命，我並不認為。我要上帝知道，我一定要自己選擇，
主要還是公平。一杆稱公平嗎？不！它的秤盤上盛滿多種自認
為是小東西，往往會兩邊不一樣重……”
“這是為什麼呢？”
最終，他仍然沒有辦法來說服自己，無奈呀！
c.
他從學校回家，倉促地伸手朝胖胖的書包裏拿出笨重的作
業本。因為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浪費。
在明晃晃的台燈下，一張小小的課桌上堆擺著課堂作業本、
語文練習冊、數學練習本，英語、物理、化學、政治、曆史、
美術圖畫本……數不清的作業，充滿了細細的眯眯眼。
轉眼一望，他正在端坐著，挺著直呆呆的身板，目不轉睛
地看著作業本的道道難題，費神思索著，免費抄寫著，簡而謂
之“做作業”。
突然，一個不會理解體諒的東獅吼的聲音正以每秒一萬米
的超速傳過來，中斷他如機械似地“工作”。
霎時，他火冒金星，臉頰撐紅，一撮惱火湧上心尖。
“爸爸，我在寫作業啊！請不要煩我！”一個無奈的懇求
聲緩緩地飄出房間了。
不久，有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急衝衝地走進來，一邊大打
出手，一邊振振有詞地像火箭般的噴射出來：“什麼？你剛才
說什麼？你敢叫我不要煩你？！你真是沒有家教啊！我好心好
意地喊你到客廳吃飯，你還說我煩你？！你還不去吃飯？飯菜
都涼了。你他媽的欠打是嗎？！嘰裏呱啦的……”
他的小腦袋就這麼被挨了幾個拳掌， 疼痛得嗷嗷大哭。 但是，
他哭得越響，挨揍率就越高，起碼是百分之百。凡是有血有肉
的生命，它都知道疼，也就會抽泣。
他一邊嚼著溫飯，一邊倍感委屈。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
有若不能說給別人聽罷。
苦澀的味道， 他隻能默默地蓄含著， 不可能離開那個怪味了。
d.
清晨五六點鍾，他勉強自己從溫暖的被窩裏立刻鑽出來，
做完一切“日常準備工作”（這裏指穿衣服、刷牙、洗臉、吃
早餐等瑣碎的零事），都要做得快如閃電，力爭按時上學的時間。
一眨眼的功夫， 他很快就做完了那些零碎的日常小活。 於是，
他便先抬起頭看看掛在牆壁的時鍾，鍾麵上顯示的是已經六點
半了。這該是上學的時候了罷。
他隱忍著昏昏欲睡的誘惑，硬撐開兩隻像極了被熏黑的熊
-
貓眼，匆匆忙忙地飛奔去了 他隻為盡早到學校趕上早讀。
晚睡早起，是他入學以來毫無改變的從未鬆懈的生活規律。
隻不過，他有時會不覺地在心頭感到一陣陣苦澀，是難以企及
的苦，也許有些莫名罷。
e.
- - -
嗖 嗖 嗖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路狂奔去
了學校。
與此同時，有些同學還在陸陸續續地趕來學校的途中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