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兩個男人隻顧抱著一隻大狼犬在表達重逢之喜離別之情,對自己的話不理不睬,常有信有些垂頭喪氣,他好歹也自認是個玉樹臨風的男人,怎麼就不引人注意?
抬頭又想說話時,突見前麵十幾米遠處似乎又有一隻狗的影子在晃動,不由衝到了陽天賜身邊,低叫道:“陽生,快看,還有一隻狗!”
陽天賜抬眼看去,隱約可見前麵有黑影,以阿虎的警惕和護主性情,如果有不明生物靠近,早就有舉動了,不由摸了摸阿虎的頭,說道:“阿虎,是你帶來的朋友嗎?”
阿虎對著陽天賜低叫了幾聲,轉身向後走去,一邊走一邊提高聲音叫著。
前方,有幾聲低低的嗚鳴應和起來,過了一會,一隻比阿虎小了一半,長得很機靈的黃狗小心翼翼地向阿虎走來。
陽天賜邁開腳步走去,黃狗似乎嚇著了,立刻後退了幾步,警惕地豎起耳朵。
阿虎回頭望望陽天賜,又對著黃狗低鳴了幾聲。
走到阿虎身邊,陽天賜慢慢蹲下身子,平視著隔了兩米遠的黃狗,伸出了手。
這樣的姿勢,能夠讓狗輕鬆下來。
黃狗蹲坐下來,還是不敢走過來,阿虎舔了舔陽天賜的手,自己向黃狗走過去,與它鼻子對聞了一下,轉身又走了幾步,對著黃狗叫了幾聲,又走幾步。
黃狗這才跟在阿虎身邊,慢慢走了過來。
陽天賜伸出手讓黃狗靠近嗅了嗅,便輕輕地撫著它的脖子。
黃狗低鳴了一聲,警惕的目光也漸漸消散了,似乎有一種很柔和的東西在它眼神裏浮動。
“旺財,旺財。”常有信也走近了幾步,饒有興趣地對著黃狗叫道。
陽天佑忍不住說:“你怎麼知道它叫旺財。”
“那是狗的通稱嘛,這名字多好,可以旺主。”常有信嗬嗬笑著,“你們家的阿虎果然厲害,一邊等主人回來,一邊還找了個老婆,比你們強。”
阿虎低頭舔了舔黃狗,看得常有信又嘖嘖稱道:“阿虎真是個體貼老公。”說著想伸手摸摸阿虎的背,卻被阿虎一咧牙,嚇得立刻閃開幾步,拍著胸口叫:“這家夥,重色輕友的。”
陽天賜伸出手揉了揉阿虎的頭,轉頭問常有信:“我要帶他們一起回加拿大,需要什麼手續?”
“檢疫,免疫,辦登機手續還是挺麻煩的。”常有信說道,“也許要花一兩個月時間才能辦好。”
陽天賜拍拍阿虎的頭低聲說道:“阿虎,以後你不會再離開我們,你是不是自己偷跑出來了,走,我們進村裏看看。”
阿虎搖了搖尾巴,和黃狗一起跟隨著陽天賜向前走去。
村子不遠,隻有稀稀落落的數戶人家,三更半夜,燈火很稀少,靜得似乎無人居住一般。
陽天賜走到村頭的一間村舍前,見裏麵還點著燈,便輕輕敲了敲門。
裏麵摸索了半天,才有個老伯開了門,阿虎一見他,立刻叫了幾聲。
“阿虎!”老伯眯著眼睛有些驚喜地叫道,目光落在陽天賜身上,望了半日,揉了揉眼睛,有些激動地叫,“是天生嗎?”
“是我,彭叔。”陽天賜摸著身邊的阿虎說道,“多謝你一直照顧阿虎,今天我來帶它一起走。”
“那太好了。”彭叔有些激動,“天生,你不知道,你剛走不久阿虎就掙脫了鐵鏈追去,失蹤了兩個月才回來,這兩年,阿虎除了回來吃飯,就天天呆在樹林裏等你,我看著,都難過……”
“以後不會了。”陽天賜說道,“彭叔,以後我再來看你。”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到彭叔手裏,說聲再見,便轉身就走。
“喂,喂,你不查你爹娘的事了?”常有信急著追上來,兩個大皮箱拖得哐當響。
陽天賜也不理他,越走越快。
陽天佑走近常有信身邊,說了句:“這裏不是我們小時候住的地方。”
“你不早說。”常有信瞪了他一眼,“原來住哪裏?”
“老街。”
“現在那裏是黃賭毒一條街了。”常有信失聲叫道,急忙跟上去。
天色微亮時,三個男人帶著兩條大犬終於站在老街的地盤。
二十年前,這裏還是個寧靜的小地方,現在,卻成了毒品賭博隱藏其中的大毒巢。
世事的變幻,總是出人意料。
“我不好毒品,也不好賭博……”常有信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如果這裏能賜我一個美女,也算是不枉來一次。”
話音剛落,常有信的雙眼突然瞪圓了。
前麵幾十米遠的一間小旅館前,正走出一個女人,高盤發髻,穿著一條白色裙子,雖然化著濃妝,但是麵容透露出的秀美和純淨,卻是難以阻擋,讓她嫵媚中還帶了幾分天真。
“美女……”常有信眼睛發亮地叫了一聲,“不過,怎麼覺得眼熟?在哪裏見過?”
正想招呼陽天賜看時,卻見到陽天賜左右手竟然已經握成拳,似乎有怒意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