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升的縷縷陽光中,那個白裙女子站在街邊,抬手輕挽發鬢,如此優雅的動作卻又化著濃妝,讓人不免有些迷惑,這個女子,到底是嫵媚妖豔,還是優雅溫婉?
路邊有個男人已經走過去搭訕。
常有信摸摸下巴,不禁說道:“這個女人對男人的殺傷力夠強……”
話音未落,卻見陽天賜已經大步走過去。
那搭訕的男人剛想抬手去搭白裙女子的肩頭,手指未沾,突然大聲慘叫起來,身軀像是箭一般,撞落到對麵街上。
白裙女子害怕得掩麵尖叫,顫抖著,很是讓人我見猶憐。
陽天賜抬手一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掰下來,兩人眼神對望,白裙女子臉上一片驚愕,急忙舉起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沒叫出聲來。
陽天賜鐵青著臉,一把拉著她就往小旅館裏走去。
“媽呀。”常有信驚得叫了起來,望向陽天佑,“小陽生,你大哥,他,他不會就這樣心急,拉著人家小姑娘去開房了吧……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
陽天佑不說話,默然看著陽天賜的身影消失在旅館的門裏,又輕輕拍了拍身邊想跟過去的阿虎,低聲說道:“阿虎,不急,我們在這裏等大哥。”
小旅館裏的老板正悠然坐在前台喝著茶,突然見神情冷得結冰的陽天賜拽著一白裙女子走進來,剛想問話,便被陽天賜的眼神一掃,嚇得哆嗦了一下,噤聲不語,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急步走上樓梯。
走到了二樓,陽天賜一拉白裙女子,聲音裏隱隱帶著怒意:“你房間在哪裏?”
低垂著頭的白裙女子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陽天賜一眼,指了指樓梯口旁邊的房門。
“開門!”陽天賜舉起手就想砸門,又似是怕嚇著眼前人,便放了下來。
白裙女子急忙掏出了鑰匙,開了房門,還沒說話,已經被陽天賜拉了進去,門啪的大力關上,自己也被拋到了床上。
剛撐起身子,見陽天賜已經從窄小的衛生間裏出來,手裏拿著還滴著水的毛巾,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臂,就往她臉上亂擦著。
“哇,哇,疼,疼啊。”白裙女子躲避著,柔軟的聲音響起,似嗔似怒。
陽天賜胸口急促地起伏著,眼神裏的怒意似乎消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扔下毛巾,厲聲道:“把你的臉給我洗幹淨!”
白裙女子嘟了嘟嘴巴,但看著陽天賜那冷中帶怒的嚇人神情,隻得不情不願地站起來,走入了衛生間。
幾分鍾後,白裙女子走出來,一張洗盡鉛華的臉已經沒有一絲雕琢的痕跡,像是出水的青蓮,更是惹人目光。
“你來這裏幹什麼!”坐在椅上的陽天賜沉著臉,聲音也比平時高了不少,帶著難以抑製的怒意,“保詩婕,你到底要做什麼!”
卸去了妝容,露出了真麵目的保詩婕卻像個犯錯的小學生,眼珠滴溜溜而轉,東張西望,妄想著左顧他言。
“不說是不是!”陽天賜心裏的怒意又嗖的冒得更高,剛才看著她竟然像空降一樣出現在眼前,頂著一張亂七八糟的臉來等男人搭訕,他簡直是要氣瘋了。
他實在是弄不清楚,隻是幾天不見而已,她為什麼也會到了緬甸?
“不要這麼凶,野蠻人!”保詩婕滿臉委屈地嚷道,抬手看看手表,“我有任務,要先走了,以後再跟你說。”說著就想開門,身體突然被一拉,旋轉著被壓到了牆上,手腕也被抓住,抬眼看去,陽天賜的臉赫然就在跟前,眼裏的怒火似是要把人燒成灰一般。
“我真的有要事在身。”保詩婕拚命掙紮,“天賜哥哥,天賜大人,拜托拜托,你就先放我走,等我辦完事情,再跟你說原因。”
“你的要事,就是讓人把手搭你肩上!”陽天賜衝口而出。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保詩婕訕笑著,“不過,我會躲的,剛才你不出手,我也會躲,我最討厭這種動手動腳的人。”
陽天賜的理智此時才回籠了些,皺了皺眉頭:“國際刑警又通緝誰了,誰讓你來這個鬼地方的?”
“當然是我上級……”保詩婕說道,突然又一臉奇怪地望著陽天賜,“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原因,那是我的工作……我問你,你怎麼也來這裏?怎麼去哪裏,都能碰到你,這概率太難得了。”說著掙脫了陽天賜的手,推了推陽天賜的胸口,“我要離開。”
陽天賜冷然一笑,“想走,那好,能打得過我再說。”
“我怎麼能比得上您的身手。”保詩婕立刻一臉可憐兮兮地說道,“您老人家動一動手指,我就,就……”說著,低下頭,腳尖卻突然向陽天賜踢去。
陽天賜不以為然地硬生生地受了這一腳,這丫頭還想搞偷襲,在他眼裏,那簡直是小孩子的把戲。
“你怎麼不躲,痛不痛?”保詩婕眼裏閃過了心疼,幾乎想俯身看他是否被自己踢傷了。
陽天賜莫名地有些快意,便放開了鉗製著她的手,淡淡道:“如果你能把這門打開,我就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