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空撫摸著自己的那柄長槍哼道:“別把話說得那麼狂,我看你也差不多是強弩之末了。之前對上我們挨個來都占不到便宜,這一次就算你多出了把靈刃,但一次性對上我們三人,勝算還是我這邊更大!”
“同上。”劉君抬手抹去嘴角邊的一絲血漬,很是讚同。
風韌也是重新抽出了星塵淚,同時還又塞了一枚聖返丹到自己嘴中咽下。剛才還沒等藥效發作他就連番再度催動內勁,一時間體內真氣同樣得不到足夠補充,還需要依靠不斷的丹藥來續航。
白宿見狀戲虐一笑,彎刀緩緩側起,鋒芒處寒光滲人。然而,下一招還沒使出之時,他忽然臉色一變,回首一望,好像是察覺到了些什麼,而後竟然直接將刀收起,瞪了風韌三人一眼道:“今夜我還有別事,先不和你們糾纏了,下次相遇再分勝負。”
說罷,他真的沒有再多留一刻,直接身形後躺從夜空中滑出,飛速從此處離去。
“有本事就別跑!”劉君見狀連忙喝道,本欲上前追擊,卻發現風韌與雲青空完全無動於衷,他也就索性放棄了這個念頭。
雲青空驚道:“他這是怎麼回事?”
風韌搖頭道:“我哪裏知道。不過既然他就這樣走了,那我們又何必糾結於此?攔路的人已經沒了,剩下來的便是我們自行離去了。當然,如果圍觀的這幫人中不再有想要自找麻煩之人的話。”
有些警惕地環視四周,風韌可沒有因為白宿的莫名離去而鬆懈下來。雖說剛才的戰鬥很是激烈,稍有疏忽就有可能飲恨,不過由於多年來的習慣問題,他時時刻刻總是能夠留下至少那麼一丁點的感官能力留意著周圍變化,剛剛也是沒有例外。
羨慕、嫉妒、貪婪、不懷好意……種種目光風韌都有所察覺到,隻是他並不清楚,有心又有膽之人在此處的究竟有多少。
豈料劉君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說道:“放心吧,有我在這裏,敢亂來的人恐怕不會有多少的。流雲殿在東大陸可都是小有名氣的,像昊龍宗或者血星閣那般敢主動找我麻煩的人真心不多。況且,我可還可以再找點援軍來。”
雲青空對此倒有些嗤之以鼻,威名大又有何用,在這裏眾目睽睽下也許敢動手的人沒多少,不過一旦出了城,到那種沒人的荒郊野外,恐怕就難說了。
突然間,風韌的臉色一變:“不好,之前光顧著和白宿交手了,罌粟和沈月寒她們二人在哪裏?”
他望了望雲青空,後者攤手回道:“我幫她們兩個擋下那一擊後不就過來和你會合聯手了嗎?”
“就你一個人來了嗎?”風韌心中已經隱隱暗感不妙,卻依舊不願意去相信那個不詳的猜測。
雲青空點頭道:“當然我一個人。之前我是先把若水在附近安全的地方安頓好了再來的,怎麼可能帶著她來闖這種險局?”
風韌更加焦急,又扭頭望向劉君,試圖也從他那裏問出些事情來,不過臉上突然又露出一絲喜色,目光轉向北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有些搖搖晃晃地向這邊接近。
這一瞬間,風韌臉色再變,布滿陰霾。隻見他縱身躍起背後八翼一展,雙臂伸出接住搖搖欲墜的銀月心,左手直接劈下躲過對方手中之劍,低頭一看,見她麵如金紙、遍布痛苦之色,一張櫻唇小嘴氣喘籲籲,雙眸直到看見風韌前來才微微露出了一絲喜色。
“主人……我……罌粟,罌粟無能。”
風韌落於地上,靠左臂將銀月心挑起支撐著,右掌一劃掌心處金光湧起,帶著陣陣溫暖之意沒入對方體內,同時柔聲說道:“別說話,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你盡力了。”
銀月心又是一陣急喘,突然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不少濺到了風韌臉上。
風韌不顧自己沾染的汙血,隻是放下手幫銀月心輕輕擦去她臉上的血漬,左手一翻擲出一瓶丹藥,赫然是療傷效果極佳的摩羅丹。
“如果有什麼話想說,先等你好轉點再說吧。即使沈月寒確實是又被人擄走了,那我也至少要保障你無礙的情況下才會再去找她的。”風韌眼見銀月心似乎掙紮地又要開口,急忙製止,同時將那枚摩羅丹輕輕塞入她小嘴中。
銀月心點了點頭,咽下那枚丹藥,接受著風韌又一輪極致之光的治療,那種溫暖的感覺不僅僅蔓延在她身上,更是在心中緩緩湧現。這一刻,她再一次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這樣的主人,很好。
片刻之後,銀月心臉色微微好轉恢複了些血色,在看到風韌肯定的眼神之後,她才開口說道:“沈月寒,她被劫走了。就是之前的……好像叫血星閣。我打不過那個為首之人,他叫我回來帶話,城外北門樹林,盡快趕去,就你一人。去晚了……去晚了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