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累的話就先睡一下。”風韌嘴角微微一翹,卻不是往常那種自信的微笑,而是一股森寒刺骨的殺意浮現。在他雙瞳之中,翻騰的是洶湧怒火。
雲青空眼見風韌望向自己這邊,有些鬼使神差,道:“放心去吧,她由我來照看,絕對沒問題。”
劉君也是點點頭:“放心,有我在,她絕對不會傷到一根汗毛。”
“不必了,我帶著她一同去便好。已經因為我的失誤讓她受傷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上演第二次,絕不會再讓她離開我的視線。”風韌冷冷說道。經過剛才一戰,他對雲青空和劉君的戒心都是消除了很多,畢竟是同生共死了一次,誰都沒有在關鍵時刻拋棄對方。
這樣的交情,這樣的人,足以信任。
然而,他依舊不願意留下銀月心,隻為彌補根本算不上是他的過錯。
八翼再展,風韌帶著銀月心在夜空下飛速穿行。周圍暗中圍觀之人不少,可是誰也不敢趁機出手阻攔。那股淡淡彌漫在空氣中的殺氣,這些常年在生死徘徊之輩可是沒少經曆過,知道利害。
劉君望見風韌的身影消失在夜空中,聳聳肩看向雲青空問道:“跟不跟上去?”
雲青空哼道:“必須去。”
暗處,還有些氣息不順的白宿扶著牆壁,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另一個渾身隱藏在黑暗中之人,有些不爽地說道:“你不是話說叫我隨便試探試探就行了,很簡單的嗎?那幫小子真是下手夠狠的,差點就吃虧了!”
對方冷冷回道:“你剛才的招數,難道真的隻是試探試探嗎?堂堂界級七重實力被三個小輩打成這樣,你還好意思和我訴苦?”
“刑幽古,你!”白宿一哼,又無話可說。
……
城外叢林,略帶清冷的夜空吹得樹葉嗦嗦作響,在如此漆黑的環境裏乍聽之下倒還有些恐怖意味。抱著銀月心的風韌完全不顧周圍這種小變化,從樹梢上空飛速掠過,向外擴散的感官不斷搜索著四周的氣息。
很快,目標已經鎖定,幾乎是垂直落下,風韌落地之時,整塊地麵都微微晃動,一圈勁風激蕩而起,四周落葉紛紛。
“你來了。不錯,竟然還活著,確實有些手段。”
靠在樹上的周炳隻睜開了一隻眼睛,打量著風韌,當發現對方氣息有些紊亂虛弱之時,不由心中暗喜。
而在他身側,衣袍上還留著之前劍痕的那群布下押著沈月寒讓她不能動彈,不過他們望向風韌的眼神中更多的卻是恐懼。剛才那快得無法想象如同鬼魅般的劍勢,記憶猶新,那種隨著劍刃劃動所灑下的點點星辰寒光,光是想想就渾身不由一顫。
風韌先看了看沈月寒,粗略估計她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後才開口道:“放了她,隨便開條件吧。”
聽到風韌的聲音之時,沈月寒低下的頭重新抬起,昏暗渾濁的雙眼裏湧出一絲希冀之色。
周炳走到沈月寒身邊,不由冷笑道:“把你的那柄劍還有和身上的這件袍子都給我。”
完全沒有絲毫猶豫,風韌回道:“沒問題。”
沈月寒一驚,她連忙叫道:“不行!別為了我……”
周炳見狀隨即伸手強行將沈月寒的嘴捂住,阻止她說下去。
“把你的手拿開,不然的話我殺光你們全部人!”風韌怒意上湧,猛然一喝,灌注了內勁的聲音幾乎爆出出一弧實質狀聲波,驚得修為相對低一些的人都差點站不穩倒下。
相對於手下的神色大變,周炳倒是依舊一副張狂的樣子說道:“殺了我們?嗬嗬,現在她還在我們手中,你有本事就出手啊!我知道你實力很強,就算是現在這種強弩之末的狀態恐怕也可以拚死重創我。不過,你真的會不在意這個女人的死活嗎?我沒猜錯的話,你今夜的一切作為,為的就是她!”
被捂著嘴的沈月寒掙紮著晃動著腦袋試圖掙脫束縛,卻是無濟於事,隻能發出一連串模糊不清的嗚嗚聲。
風韌神色出現了猶豫,周炳說的沒錯,現在的他有超過五成的把握將這裏的人全部擊殺,卻是沒有把握在那種情況下保證沈月寒的周全。
這時,躺在風韌懷中的銀月心緩緩說道:“等一下,如果你們隻是需要女人的話,我代替她,行嗎?”
“不行。”風韌與周炳異口同聲道,隨後敵視地互相望了一眼。
銀月心也是立即想到了剛剛自己那句話的五指,不由得閉嘴不言,靠在風韌胸膛上靜靜地等待著自己這位主人最後的決定。
誰也沒有發現,風韌的左袖微微自己抖動了一下,一道很淡幾乎無法察覺到的金光從袖中滑出,很快就融入了夜色的掩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