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魔狼越來越近,而天罪星似乎已經做好了一死的打算。
風韌望著眼前的屏障,歎道:“如果你想有機會給今日死去的弟兄報仇討回個公道的話,就抱緊我。死了,那麼就一切都到此為止了。”
霎時間,天罪星雙眼一瞪,隨即苦笑道:“對,差點就忘了這點。”
說罷, 他猛然轉身一撲,雙臂環在了風韌身上。
那一瞬間,魔狼也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雙腿一蹬發力,壯碩的軀體騰在半空,帶著凶悍氣息轟然落下。
不過,風韌動作更快一步,已是一劍擊向身前的屏障。
鎖幽刑決劍,焚寂滅絕!
刹那之間,借助著劍上邪火的奇異力量,防禦結界頓時如同虛設,風韌帶著天罪星一同從中穿過。而在他們剛剛過去之後,重新重複了正常的屏障瞬間凝聚,擋下了魔狼重重落下的爪擊。
嘭!
巨力反震,魔狼倒退數米距離,立在那裏朝著結界內一陣咆哮,可是也隻能如此,再無別的作為。
帶著天罪星一起躍上城樓,風韌隨即雙腿一軟無法站穩傾倒向地上。
但在那之前,天暴星也是趕上去將他扶穩。至於天罪星,也是被天劍星攙扶住。
“怎麼樣,我說到做到。”風韌望著一旁同樣一臉虛弱的天罪星笑了笑。
“總之,這次多謝了你。”
回話的卻不是天罪星,而是另一個從側麵傳來的還算熟悉的聲音,但是聽在風韌耳中卻是有些不自覺地泛起一絲反感與厭惡。
他此處最不願意見的一個人,天滿星。
不過,天滿星也不打算對風韌再多說些什麼,而是來到天罪星身前伸出了手,道:“阿岩,辛苦了。”
不過天罪星卻是有些猶豫,略微沉思了一小會兒突然雙眼黯淡,將天滿星的手拍開,歎道:“按照湮世閣的規矩,天罪星在不久前已經陣亡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個與湮世閣再無瓜葛之人,邢岩。”
聞言,天滿星眼色裏閃過一絲不悅,卻是依舊口氣不變道:“阿岩,你應該明白,我不能為了你一個而去賭上整座城池的安危……”
“一起出去的弟兄們隻剩我一個,還槍折馬亡。現在的邢岩,無法也無臉繼續擔當這個位置了。”邢岩低下頭,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遞給了天滿星,那標誌著三十六天罡身份的銘牌。
天滿星接過令牌,回道:“既然如此,你的令牌暫時放我這裏。等什麼時候你想開了,再來找我,天罪星之位還是你的。”
邢岩搖搖頭道:“不必了。我說過,作為天罪星而活的邢岩,已經在不久前就死了,被拋棄而亡。現在我的命,是他給的。今生今世,隻會效忠一人!”
手指一抬,所指的赫然是一旁的風韌。
那一瞬間,天滿星眼中不可抑製地浮現出一抹怒氣,同時還隱隱有殺意湧動。不過,卻也很快消散。在當著這麼多人麵前,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一己私憤而發泄出來。
況且,目前城樓上絕大部分人望著風韌的眼神可是熱切的敬佩。
以一己之力從重圍中舍身救回本身與自己毫無相關之人,他做了很多人想去做可又不敢做的事情。
而且,如果隻是卸去天罪星的職位,還真可以找個借口扣下邢岩,就以可能泄露湮世閣機密的罪名。但是風韌目前位居天究星,邢岩跟著他不算背叛湮世閣,這也讓天滿星沒有借口下手,隻得作罷。
“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想回來了,我這邊隨時歡迎。”
說罷,天滿星很是不爽地離去。
不遠處,風韌搖了搖頭道:“你這又是何苦?”
邢岩回道:“就和我說的一樣,命是你給的。被原來的上峰舍棄,兄弟全部死光,槍折馬亡。我繼續活下去的動力隻有為他們複仇,而這個機會是你給的。所以,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主人。”
話音落時,他單膝跪在地上,很是誠懇。
“也罷也罷,你就先暫時跟著我吧。什麼時候想走,隨時請便。現在,一起去治療一下吧。你我,都傷得不輕。”風韌無奈一笑,心想竟然又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直屬部下。當初有銀月心,現在有邢岩。
似乎,都是有些認死道理的人……
回到與婆娑府一同居住的宮殿裏,自然有人會去請湮世閣醫療師以及煉藥師過來,風韌直接選擇走向自己房間裏,而不是顧雅音的房間。
“天暴,記住千萬不能讓她知道我受傷的事情,明白了嗎?”
風韌一手按住房門,一邊囑咐著天暴星,卻是突然發現對方的眼神有些古怪,同時背後莫名升起一絲寒意。
猛然回頭,他詫異地發現顧雅音竟然就站在自己身後,應該是他的房間裏。
“那個,頭兒,我就不打擾了,也隨便帶著新同伴去熟悉下這裏的環境。”天暴星連忙拖著還有些行動不便的邢岩離開,一路上還輕聲解釋不停。
“音姐……那個,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裏?”風韌很自覺地把門關上,但是整個人確實後背都靠在了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