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雖然不知道之前你是如何突然將秦毅成從我們眼皮底下帶走的。不過那筆賬,現在來結算也不錯。”書長老一哼,長袖甩動中狼毫大筆赫然握在手中,潔白的筆尖上一點墨色很是漆黑。
“三人一起上卻依舊奈何不了秦毅成,竟然現在還敢對我口出狂言?你們三個命,我就在此收下了。”
風韌冷冷一哼,眨眼間身影暴進,璀璨的劍光自手中閃爍,於半空呼嘯為上百道淩厲寒芒擊落,每一道上都是殺意盎然。
逆道劫劍,刹那三千,暴雨流星,兩招合一。
呼嘯的尖銳森冷,轉瞬之間已是朝著書長老左胸而去。
上手就是殺招,這便是逆道劫劍。
“狂妄的小子。”
書長老略帶輕蔑地一哼,上前一大步踏出,狼毫巨筆舞動潑墨,漆黑的紋路印在虛空中眨眼間凝為一個“鬥”字,赫然是九字真言的招式。
乒乒乒乒乒——
清脆的碰撞聲驟然響起,漆黑的草書大字之前,無數銀虹劍光止步,而最後星塵淚更是點在那枚大字正中,劍勢戛然而止。
那一刻,書長老微微一笑,眼中浮現出一抹得意之色。
然而也就在這一瞬間,他臉色突變,雙眸中所看到的是那潑墨之字瞬間從中間崩裂,一線寒芒繼續突刺而下。
嗤!
劍氣貫穿軀體,一捧猩紅從書長老肋下噴發。
與此同時,還有一縷琴音輕輕落下,而後琴長老撥動瑤琴的指法驟然加速,七弦上下起伏躍動,飄揚的旋律中暗藏金戈鐵馬般的雄厚氣勢,化為真正磅礴勁力轟然奔騰。
而剛才,也正是琴長老突然出手阻擋,不然的話星塵淚的劍氣貫穿的可就是書長老的左胸要害,勢必一擊致命。
眼見地方攻勢浮現,風韌不敢懈怠,左手一晃焚寂涅炎揚起刺出,狂湧的赤焰融合劍意,點在那股虛空之力上。
轟!
劇烈的爆裂激蕩在不算寬敞的走廊中,牆壁與天花板上瞬間坍塌皸裂,而在那股衝擊之下,持劍的身影連連後退。
緊隨其後,黑白二色破空飛掠,七枚微小的棋子卻是在半空中步為北鬥圖形,印下的瞬間泛起的奇異波動呼嘯而成一股絕對不能小覷的凶煞勁力。
“沒完沒了了?”
風韌一哼,星塵淚在掌中一轉,而後挑起向前一刺,星光閃爍中巨大的劍罡凝聚在劍尖頂端,半透明的漣漪激蕩起雄渾之力。
亂舞星河劍,蒼龍攪尾碎天池!
這一次,他一步不退,立在遠處硬生生一劍擊碎那七枚棋子,連同著對方後續的幾股勁力一同泯滅為虛無。
餘波散去之刻,雙方誰也沒有再次出手,隻是彼此間的眼神裏都多了一抹凝重。
書長老拄著狼毫半跪在地上,肋下的劍痕創傷給他的不僅僅是劇痛的刺激,蔓延在經脈中的森冷裏更是還有著一抹在不斷吞噬生氣的詭異之力。以至於憑借著他的修為,竟然都會在這一劍之下渾身開始瑟瑟抖動。
“你太托大了,先退下休整一番再說吧。”棋長老輕輕一歎,抬手去下背負的木質棋盤攤在懸浮在半空,雙袖一揮,數十點黑色漂浮在棋盤正上方,卻是並未直接落下。
一旁,琴長老隨手一撥琴弦發出一聲略微刺耳的低音,似乎在讚同著棋長老的看法。
“那麼,你們兩個小心點,這小子的招數很古怪。”書長老也不推脫,後退幾步坐在牆角開始調整內息。
這裏空間狹窄,兩人聯手與三人聯手差距並不大,而更為受限的反倒是孤身寡人的另一邊。
不過,風韌眼中卻是沒有流露出一抹神色的變化,隻是單單說道:“你們的這種選擇,不過隻是誰先死誰後死的結果罷了。別以為剛才交手的那一招,就能夠代表後續的結果。”
話音落時,他雙眼一瞪,眸中燃起一陣暴戾的猩紅之色,卻又兩點一金一暗如同陰陽魚般的圖案印在正中。
下一刻,劍出,焚寂涅炎釋放出的赤焰熊熊燃燒,炙熱的狂暴轉瞬之間將周圍的走廊連同牆壁與天花板一起融化為虛無,而在撕裂的一道空間縫隙中,赤色的巨大身影緩緩挪動,一隻由半透明烈焰構成的巨爪率先拍出按在地板上。
那一瞬間,翻滾的炙熱更加狂暴,沸騰的火海衝破了這座宮殿的束縛,一抹猩紅赤色直接貫穿屋頂,可以從這走廊望見的星空夜幕中,已是赫然被赤紅彌漫。
整座宮殿顫栗不止,在炙烤下望上去都顯得有些扭曲,似乎隨時都可能坍塌毀滅在火海之中。
“既然位置太小不好施展的話,那麼幹脆拆掉就是。”
風韌冷冷一哼,之前由於魍魎崖的結界約束,在山道裏無法釋放這一劍夢魘煞的全部威力,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至於可能會大局破壞掉這座宮殿,他才根本不在乎。湮世閣的東西,無須在意。
況且,將這個令他心懷憤怒與悲傷的地方徹底焚毀,倒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