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溪笑笑地開口道,“什麼示好,你想多了吧?”
“怎麼可能呢,那天我看見他那麼緊張將你帶回去,後來有沒有發生什麼事?”路琪絲毫不罷休,探著腦袋八卦地問。
杜若溪不想跟路琪說這些,越說她越是止不住要對穆天淩想入非非,正想著怎麼轉移話題,窗戶邊走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看什麼呢?”路琪也探過頭去看,卻發現走在路邊的人是上次差點撞到她和路可的司機,驚訝出聲道,“怎麼是你?”
華林剛好出去有事,要在畫展附近拿一份醫學報告才經過這裏,看到路琪瞪大的眼睛和指向他的手指頭瞥眼道,“真是沒禮貌,也不向你朋友學學?”
杜若溪也看到了華林,伸手向他打招呼,同時也知道了華林就是路琪所說的路邊肇事者。此際兩個人蹬鼻子擠眼睛互不服輸,杜若溪趕緊解圍,“好了,你們兩個這麼有緣就別吵了,華林,你也去看畫展嗎?過來一起吃早餐吧?”
“哼,誰跟他有緣?碰到就倒黴!”路琪氣哼哼地坐下,不再理睬窗戶外麵的人。
華林也不跟路琪吵了,對杜若溪微笑示意道,“不吃了,你們看吧,我過來拿份報告就走的。”
等路琪消了氣之後,華林已經走了,路琪還憤憤不平地問,“若溪,那種人你怎麼認識的?”
“我覺得華林挺好的啊,他是穆總的私人醫生,來過穆氏莊園幾次,所以就認識了。”杜若溪咬著吸管,十分真誠地道。
“說到穆氏莊園,你好有福氣能在裏麵工作,我這種人是沒機會看一眼豪華別墅的了。對了,以後我有機會過去看你嗎?”路琪托著腮,期盼地問道。
“好啊。”杜若溪知道穆氏莊園並不是對外開放的,隻有有名望的人才能夠進來,甚至還要約定好時間,不過隻要她能懇求穆天淩,想必也是可以進來外人的吧?
說著話已到了畫展開門的時間,路琪結了賬,同杜若溪牽了路可一同來到隔壁展廳。因為是公益式活動,所以進去並不收費。
管理人員開了門後,寬敞的展廳已經站立了十幾人,都默默地觀賞著畫十分寧靜。展廳一共兩層,四麵都是雪白的牆壁,一些名人的畫作掛在牆上極為耐看。杜若溪已經無法訴說自己的心情,隻覺得那些畫是那麼唯美,無論是立體的還是平麵的與她的心靈都能產生契合與共鳴。
事實上,在大學期間杜若溪的專科並不是美術,隻是因為廉琛喜歡攝影、喜歡發現美的事物才促成她額外去學畫畫。也正因為廉琛,所以才懂得了藝術的純粹。
杜若溪從進門第一幅開始,就看得十分仔細,不像路琪走馬觀花一樣十多分鍾後就將一樓的畫展全部看完了,過來拉住她小聲道,“你知道這次畫展是誰辦的嗎?”
杜若溪迷茫地搖搖頭,眼光還停留在第三幅畫作上,畫中隻草草描繪了一片草地、一棵小樹苗,畫麵並不是靜止的,樹葉及綠草都向一邊伸展,而樹下隻坐了個小女孩,簡單的筆觸將她的外形勾勒出來,但杜若溪仍然可以看出她的眼神專注。在這樣一幅動景中卻能讓人體會到寧靜,正體現了畫師的高超技能與獨有的境界。
看到好朋友心思不寧的樣子,路琪又重複一遍,“你在聽我說話嗎?”
“你說,我聽著呢。”看完第三幅,杜若溪又移了個位置。
整個室內隻聽到相機哢嚓哢嚓的聲音,大家都沒有講話,路琪將聲音壓低在杜若溪耳邊道,“是學長辦的。”
聽到這句話杜若溪詫異了一下,隨後才點頭,“哦。”
“聽說他是為了紀念大學的一位導師吧?”路琪悠悠開口,“這些畫也多半是那位導師所畫,還有他們班上一些優秀的學生。若溪,你說我怎麼就沒有這個天分呢?”
話說完,小路可就興奮地跑過來,拉住路琪的衣襟,“我看到了若溪姐姐的畫。”
杜若溪回頭一看,自己以前的畫作果然被掛在了展廳某一個位置上,畫麵是黑色的,上麵用正紅的顏料填出一朵帶刺的玫瑰,花心下滴著紅色的露珠,仿佛剛剛經過夜雨的洗禮。這是一副廢掉的作品,杜若溪看到它就想起曾經陳佳倩拿著顏料潑她的畫,後來這朵玫瑰被汙染了,實在沒法交差,杜若溪將之藏了起來,後來是廉琛替她改好了。想不到還掛到了展廳裏,真是令她慚愧萬分。
杜若溪看完一樓的畫,展廳內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路琪又拉著杜若溪上二樓,二樓多半是立體雕塑,少部分是攝影。右側還寫有廉琛的名字。這在路琪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比剛剛多用了一份心去欣賞。
畫展另一邊擺著高高的書架,上麵都是一些關於美術之類的書籍。杜若溪站累了,走過去休息一下,不小心撞在一個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