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禎痞痞一笑,“難怪一出場就這麼的光芒四射,原來是異寶齋的公子爺,我剛剛還道是哪裏來的謫仙公子大駕光臨,真是久仰久仰,有失敬之處,還請薑公子莫要見怪!”
季如禎這人有一個毛病,就是特別喜歡看美人,不管是美男還是美女,隻要模樣長得漂亮的,她都會習慣性地多看人家幾眼。
要說她是個色胚,倒也不盡然,因為她隻是抱著純欣賞的心態與對方相處,並沒有半點逾越之處,這也是前世的她為何會受那麼多姑娘家歡迎的主要原因。
自報家門的薑洛汶似乎沒想到眼前這個穿著普通的小丫頭,竟然會像個色女一樣輕薄自己,麵色先是一怔,見對方眼底隻有笑意並無戲謔,這才恍然回神,淡淡一笑,“剛剛聽姑娘點評我店裏這幅白小侯的畫作,說得似乎很有些道理,所以心生好奇,想問問這位姑娘,為什麼會在短短時間內,就能判斷出我店裏的這幅畫作,是假的?你對白小侯的畫,很熟悉麼?”
季如禎在心底翻了對方一記白眼,暗道:因為我就是真正的白小侯啊,雖然身體換了,但靈魂可是原裝不摻假的。
她從三歲的時候就開始練習寫字畫畫,才藝方麵,曾經可是冠蓋越安,名滿天下,真正擔得起第一才子這個名號。
不過這話她沒法跟這個姓薑的說,就算是說了,人家也未必會信,於是隨便編了個理由道:“白小侯三歲成名,名下的畫作和字跡遍傳天下,雖然我無緣與她本人結交,不過她的大名卻響譽天下,我曾經也有幸見識過她的幾幅真跡,對比下來,自然發現貴店的這一幅,有冒假之嫌。”
季如禎當著陌生人的麵吹虛前世的自己,真是一點臉紅的壓力都沒有。
薑洛汶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由於她穿的衣裳非常普通,所以冷不丁看上去,並不會很快發現她的特別之處。可若仔細打量,才發現這個姑娘模樣生得異常的精致。
以薑家在平陽城的地位,身為薑家少爺的薑洛汶,見過的美女自然不在少數。
但美女還分很多種,嬌豔型的,可愛型的,清純型的,妖嬈型的……
眼前這個小姑娘,年歲不大,身材瘦吧吧的,看上去沒幾兩肉的樣子,唯獨那張臉,精致美麗得讓人有些無法形容。
當然,這些都不是讓薑洛汶詫異的關鍵,關鍵在於,這麼一個看上去家世也許並不起眼的姑娘,骨子裏居然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和驕傲。
她就像是一個天生的贏家,身上明明穿著一件滿大街隨處可見的粗布衣裳,卻依然如佇立在風雪之中的紅梅,妖嬈挺立,巋然無畏。
也不知過了多久,薑洛汶才發現自己失神得很無禮,身為平陽城薑家的少爺,自從有記憶以來,他還從未像今天這樣在一個姑娘家的麵前失去鎮定,很快平複心神的薑洛汶急忙掩飾自己剛剛的過失,沒話找話道:“自從越安白小侯被世人證明,她的真正性別是個姑娘家,而且沒過多久還悄然去世之後,她生前所留下的那些字畫,頓時升值成為天聖王朝的無價之寶。你看到的這一幅雖然是仿製品,但因為仿得過於細致精妙,還是會博得一些人的欣賞,賣上一個好價錢的。”
季如禎不由得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說,買家明知道這畫是假的,也會掏銀子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