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看螻蟻一樣看著很把自己當回事的白瑾玥,冷笑著道:“越安侯府在白珂玉統治的時候,或許還有幾分看頭,自打白珂玉過世,我還真沒瞧出越安侯府有誰能被拉到台麵兒上來比較。”
言下之意,憑著現在越安侯府的勢力,想將女兒送到皇上麵前供其挑選,根本就不夠那個資格。
不遠處正冷眼看著這一切的康親王妃,原本並沒太把這幾個人的對話當回事。
聽到季如禎竟然提到了故去多年的白小侯,平淡無波的臉上,竟然裂出了一道明顯的痕跡。
她再次將視線落在神采奕奕的季如禎臉上,總覺得這個張揚跋扈的男子,眉宇之間的神態,與記憶中那張令她難以忘懷的麵孔,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趙玲瓏不屑的哼了一聲:“白珂玉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你拿一個死人來跟越安侯府做比較,有意思麼?而且在我看來,當年名盛一時的白小侯,也不過爾爾,最可笑的就是她女扮男裝,自以為活得瀟灑肆意,到頭來……”
未等她將話說完,康親王妃便沉著臉道:“就算她女扮男裝又如何,世人誰敢否定,白小侯活著的時候,曾在世間創下的豐功偉績是假的?”
趙玲瓏被康親王妃一句話給噎了回去,一時間訥訥無語,不知該如何答話。
康親王則眼帶深思地看了麵色冷俊的康親王妃一眼,唇邊蕩出一記戲謔的淺笑,飲了口茶,目光繼續落在台上的戲子身上,仿若對這邊的一切視若無睹。
倒是之前那個身穿紫衣,在康親王麵前自稱臣妾的女子忍不住給康親王妃下了一個絆子,“王妃姐姐,在場的人都知道你當年為了那個女扮男裝的白小侯要死要活,雖說世人後來都知道白小侯是個女的,但既然你已經嫁進了康親王府,成了王爺身邊的正妃,心裏再念著別人,對王爺來說可有些不公平啊。”
季如禎順著聲音向那紫衣女子望了過去,剛剛趁人不備的時候,她小聲向雲旗打聽過這紫衣女人的來頭,此人名叫冰若香,是康親王一年前納進府裏的側王妃。
明明隻是一個側妃,卻在這麼多人麵前當眾教訓正妃,偏偏那個被她教訓的人,還是跟季如禎頗有幾分淵源的秦素衣,這讓她很是看不過眼,忍不住將目光轉向故作沉默的康親王臉上,笑問,“王爺,貴府的規矩向來如此麼?小小側妃,竟然以下犯下擠兌正妃,這種事傳揚出去,怕是對王爺的威脅會有所影響吧。”
季如禎的話,不但讓拚命想給秦素衣下絆子的冰若香震撼了一下,就連一直沒將心思用在這上麵的秦素衣,也因為季如禎的一句話,而對她生出了幾分納罕之情。
康親王終於不再裝傻了,笑著回道:“真是讓季三公子看笑話了,本王身邊這位側妃,打進門起就被本王寵著,沒想到卻慣出了她不少壞脾氣,傳揚出去確實會折損了本王的威嚴。”
說完,不帶感情地看了變了臉色的冰若香一眼,沉聲道:“曲宴結束之後,去祠堂領跪三天,罰抄女戒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