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朗瑤光徹底離開放棄一切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到他的麵前,緊緊地箍住她的雙手,奪過了她身上的手榴彈。
朗瑤光睜眼便看到了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一身紅色喜袍加諸在身,不但沒有惡俗,反而多了些飄逸的味道。
她的心猛地一怔,眼中閃過刹那的失神,但不過片刻她便恢複過來。
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她殺父仇人的兒子,他們之間的仇怨不共戴天。
她奮力想要甩開任錦軒,誰知不管她多麼的用力,,任錦軒都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不給她動彈的機會。
“放開我。”朗瑤光的聲音很冷。
“放了你,好讓你殺了其他的人。”
任承澤溫潤的嗓音如同青玉石,聽起來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現在朗瑤光隻能夠感受到心底的滿滿的冰冷恨意。“這是你們任氏皇族欠我們慕容皇族的,你們不但偷了屬於我們慕容家的江山,還將我的親人統統殺光。”
朗瑤光咬牙切齒地說道,她的聲音裏,每一個字都在顫抖,仿佛有訴不盡的哀怨。
“是殤皇不仁,以萬物為謅狗,我們任氏隻是替天行道。”任承澤知道朗瑤光可憐,但是殤皇暴政令無數黎明百姓流離失所,“並不是我任氏奪了你們的江山,而是你們自己把這個江山拱手相讓。”
朗瑤光隻覺得任承澤說這話無盡的荒唐可笑,她指向高位處的仁宗帝,淩厲的眸子注視著任承澤,“我父皇暴政沒錯,但是我的親人呢?她們有什麼錯,我又有什麼錯……任旭道這個狗皇帝難道真的就比我父皇強多少嗎?”
朗瑤光直呼仁宗帝名諱,令百官都變了臉色。
“你錯了。”任承澤把朗瑤光側身製住,看起來就像一對情人在耳並廝磨,但他絲毫不覺得這個姿勢有多曖昧,聲音裏帶了些無可奈何,“你錯在不該身在慕容家。”
朗瑤光肩膀猛地抽動了起來,她低著頭開始輕笑,而後淚流滿麵卻依舊仰天長笑。這笑聲中有淒涼,有怨憤,有不甘,最多還是恨意。
“你以為隻要把我跟柳公子製服,今天的事情就會結束?你們就能夠安然無恙?”朗瑤光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看了眼龍椅上才剛鬆下一口氣的仁宗帝,“我說過,今日是你們的死期!”
“你還做了什麼?”任承澤眉頭一皺,他沒想到任容萱還留了後手。
“你覺得我會傻到告訴你們嗎?”
朗瑤光鄙夷地看著眾人,她啪的一下甩脫任承澤的手,將大紅色的嫁衣撕了下來,露出裏麵白色的孝衣,她的動作看起來是如此的驚心動魄,卻帶著一種詭異的美感。
包括同為女人的江子笙,也覺得朗瑤光這個時候很驚豔。
十二年前,朗瑤光的親人都死在了那一場戰火之中,她沒有為他們披麻戴孝。她一直在隱忍,直到今天,才能夠穿上這件白色的孝衣大大方方的穿了出來。
“無論如何也要把她的嘴巴撬開,朕不信,她不怕死,難道還不怕折磨。”
果然是老辣的狐狸,仁宗帝現在對朗瑤光情緒不再有任何的波動。朗瑤光今天已經做了這樣的事,夜國和大玄的梁子已經結下,既然不能善了那就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朗瑤光被禦林軍用刀劍直抵著喉嚨,聽到仁宗帝的言論更是狂笑出聲,“任旭道你這個狗皇帝,就算你將我折磨的死去活來,今天也還是你的死期。”
隻不過她笑的動作稍微有些大,一不小心戳到了那發著抖的刀尖,瞬息猩紅的血液便從她纖美的脖頸上流了下來,染紅了白色的衣領。
“慕容公主,你沒事吧?”柳卿雖然自顧不暇,但看到朗瑤光受傷,心底還是有些著急。
朗瑤光緩緩轉身看著柳卿,淒美一笑,“柳公子多謝你給了我那麼多的幫助,沒有你我就走不到今天這一步,我的大仇就無法完成。我心願已了,隻是可惜你要陪我赴死了。”
“能博佳人一笑,柳卿死而無憾。”柳卿看起來就是一個為愛衝昏頭的癡情種。
他雖是這樣說,模樣也很是狼狽,但眼中閃過的一絲狡詐依舊沒逃過江子笙的眼睛。
江子笙心咯噔一跳,隻覺得有什麼不對,當她看到任容萱的嘴流出鮮血時,立即變色大呼,“快,製止她,她在咬舌自盡。”
仁宗帝聽見也是慌了,不過很快他又鎮定了下來,幽深的眼睛放在了滿臉頹廢的柳卿身上。
任容萱就算死了,還有一個柳卿啊。柳卿隻是一個陌生人,他不相信在任容萱死後他還能如現在這般桀驁不馴。
看來他們大玄的命數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