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山寨社辦林場消失了,但是它的實體還在。文化大革命期間,亂砍濫伐成風,大片森林被砍,留下令人痛心的殘林跡地。發源於雙山寨的梭灘河,因上遊生態環境受到嚴重破壞而幹涸,以這條河為水源的梭灘場也失去了往昔的生氣。然而,生命之樹又是不朽的,當植被破壞後,便接著迎來了生物群落的交替。以杉、鬆為主的5000多畝森林,在地表裸露幾年之後,竟長出了楠木、香樟、青岡、絲梨、燈台樹之類的幼苗,在它們並不熟悉的環境裏生長著。當年的雙山寨社辦林場場長,而今的村支部書記周明山發現這些幼苗過後,立刻想到了它們在幾十年上百年之後會變成參天大樹蒼蒼莾林,如果不去經佑它,荒山將再次出現。
這5000多畝的雙山寨山林,原為楊、宋兩家大地主所有。1951年土地改革,沒收地主財產,將這些山林按土地改革政策劃為村有林,林權屬村集體所有。從那時至今,林權始終未變。要重現昔日繁盛景象,周明山想到了忠厚老實的知青戚華生。
村委會與戚華生簽定了護林合同,確定了護林地四至邊界、麵積、甲乙雙方責任和報酬。報酬來源於縣林業局下撥給鄉政府的護林防火基金,每年5000元,如果嚴守合同規定保證森林不受損失,年終獎勵1000元。另外,周明山答應修繕社辦林場舊房,接上高壓電線。考慮到護林人員生活,可以在空地上開荒種菜種糧和放牧,不論收獲多少都歸自己。
戚華生明白自己的責任,花上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對雙山寨林區作了踏查。女婿專職護林,嶽父隊長大力支持,考慮到一人在山上太辛苦,就叫女兒也上山,除煮飯之外,就是開墾荒地,多種一些糧食、蔬菜。
戚華生學了《森林保護法》和縣政府關於加強森林保護的文件,都覺得讀起來幹巴巴的,群眾聽起來更不是滋味,最好能用文藝的方式,宣傳國家的方針政策。他講了大概內容後,要舒明秀寫成快板形式,到時表演給群眾看。舒明秀寫出了快板詞,戚華生說念起來還不大安逸,明天趕場,我去鄉文化站找朱站長修改一下,要整就要整出有板有眼的東西。
經過必要的準備,兩口子上山了,住進了雙山寨,從此開始了艱辛的護林生活。
竹林灣是一個有20多戶的村落,位於梭灘河畔,四周群山相擁。第一次護林防火宣傳,就從這裏開始。打不成金錢板也沒關係,一手拿一塊竹板左右相擊,站在地壩中間繪聲繪色地表演起來:
男:林業要有大發展,森林防火是關鍵。
女:災子下麵一個火,責任連著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