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反間無間道(1 / 3)

“張貞,它為什麼……不攻擊你?”珊瑚吃力地問。

前妻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她乘機將火銃一一裝填好火藥,我們三槍齊發,白色幽靈輕如羽毛般在空中飄了一下,閃入漆黑的夜空中。

穆林鬆了口氣:“它到底怕火器,可惜火銃的威力不夠大,不然……”

珊瑚還在琢磨:“我認為弄清楚張貞不受攻擊的原因更重要,因為氣味,還是衣服顏色,或者…….”

“進山以後我沒用過香水,”前妻說,“要不是我身上的酒精味比較濃吧。”

貢浩搖搖頭:“我們三個喝了兩瓶酒,酒精味比你濃得多.......會不會藥箱裏有某種具有特殊氣味的藥物?”

前妻打開箱子一樣樣盤點:“青黴素、慶大、頭孢……好象沒有啊…….”

驀地白色幽靈猝然不及俯衝下來,穆林“啊呀”急急避讓,後腦勺至耳根間連頭發帶皮被刮掉一大塊,他大聲號叫著在地上痙攣不止,前妻連忙抱起藥箱過去急救。

白色幽靈一招得手,進攻起來更加肆無忌憚,貢浩和珊瑚連連被襲,臉上血跡越來越多,我仗著身手靈活,動作敏捷,勉強能與它周旋,饒是如此,由於前妻忙著消毒、包紮,無暇裝填火藥,我們又苦於分身乏術,始終想不出對付它的有效辦法,而白色幽靈一改前幾次一打就走的風格,似乎鐵了心要戰鬥到底,不依不饒,攻勢如潮水般一浪強似一浪。

“撲嗵”,珊瑚重重摔在地上,它還想撲上去,被我拿火把驅開。

“到……我這邊來…….”穆林忍著疼痛道。

這時我們才發現,他受傷後前妻跪在旁邊急救期間,白色幽靈一次也沒騷擾過-----看來奧秘還在前妻身上!

珊瑚掙紮著爬到前妻身邊,接著貢浩招架不住也躲了過去,隻剩下我孤軍奮戰。

眼見四個目標變成一個,白色幽靈也有些抓狂,起落間更加淩厲,俯衝密度更加頻繁,我雙手揮舞著火把叫道:“不行,我頂不住了!”

“你得撐下去,”穆林陰險地說,“這邊沒地方了,你過來的話隻有壓到她身上……啊!”

前妻拿鑷子戳在他傷口上,他慘叫一聲,接著我也慘叫一聲。

因為白色幽靈那個銳利堅硬的部位狠狠撞在我鼻子上,又疼又酸又麻,眼淚唰唰直落,稍一分神,頭、臉、頸均遭到不同程度刮傷,我一甩手將火把扔出去,連滾帶爬衝至前妻身邊,不客氣地往穆林肚子上一坐。

“張貞成為大救星了,”珊瑚幽幽道,“可惜我們居然沒弄清原因…….對了,在迷宮裏它也隻攻擊黃非而不惹張貞?”

這一說提醒了我,我一拍腦袋道:“對呀,當時我已完全失去抵擋,張貞便撲到我身上要陪我一起死……”

當時在迷宮與他們會合後沒好意思說出這一段,僅含含糊糊帶過,如今形勢所迫,不得不說。

前妻搡了我一下:“別自我陶醉,誰要和你一起死?”

我窘得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後來……後來它就不見了…….”

穆林和貢浩一個眼睛滴溜溜亂轉,一個如老僧入定,顯然他們都認為這種親密行為非常不恰當,嚴重影響安定團結的氣氛。

漩渦的中心------珊瑚卻恬靜如常,慢斯條理道:“你們在迷宮裏困了五十多個小時,直到最後幾小時它才出現,其中一定有原因……再仔細想想,這期間還遇到過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我與前妻對視一眼,同時想到那個空無一物的山洞,還有散發出奇異香氣的野山藤,便細述了一遍。

珊瑚越聽眼睛越亮,道:“拿給我看看。”

前妻從隨身背包裏取出信封,野山藤已被壓成粉末,強烈的香氣撲鼻而來,穆林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道“好香,好香!”

珊瑚把玩著信封,若有所思道:“野山藤掛在洞口,無疑是將白色幽靈鎮在裏麵,拉斷山藤後它重歸自由才瘋狂攻擊我們,但張貞整天背著背包,香氣已無形中浸入她身體,白色幽靈對此畢竟有些畏懼,因此對她敬而遠之。”

細想一下,還真是這麼回事,於是各自分了點粉末抹在脖子和手上,謹慎地散到四處,果然白色幽靈再也沒出現過,大家抱著槍一直睡到天亮。

返程之旅格外輕鬆,石林、迷宮、鬼打牆彈指一揮間,傍晚就來到梵蘿莎的住處,她正在小溪邊淘洗藥草,見我們談笑風生一臉輕鬆,不問便知此行大獲成功,當即安排我們住下。

前妻檢查穆林的傷口,隱隱有發炎潰爛的跡象,便加大消炎藥的劑量,並敷上梵蘿莎的草藥。

晚上穆林不停地說自己頭疼,而且有昏眩和嘔吐現象,前妻除了繼續為他消炎外束手無策,找個機會將我們召集到樓下說這是腦神經受損的症狀,最好的辦法是趕緊到縣級以上的大醫院救治。珊瑚說不現實,從這裏下山到玉郎村再到縣城起碼要一天以上,大部分是顛簸嚴重的山路,大腦受傷的人無論如何經不起這般折騰。

或者,我們到縣城請專家過來?我說。

前妻說你真是外行,診斷和治療腦傷需要很多昂貴的儀器,單醫生來沒用的。

貢浩的手指在腿上劃圈,劃了一個又一個,看得我眼睛發花,遂道:“貢浩,有什麼話快說,別遮遮掩掩的。”

貢浩一笑,道:“我想說的你肯定不愛聽,因此僅供參考……以穆林目前的狀況,肯定不能跟在後麵折騰,又沒法去醫院,最好的辦法是臥床靜養,慢慢恢複,也許三天,也許三個月,腦傷是沒底的事,我們都留在這裏陪他嗎?張老板還在醫院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