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借語成器(4)(1 / 3)

“老師們!組織上安排楚書記來是體現對咱師範的關心和重視,楚書記就是咱師範的高才生,又在黨政口幹了很多年,是一位有豐富經驗的領導,我們以後要緊密團結在以楚書記為首的黨支部周圍。”

肖校長笑得臉上開了花,一句一句向人心裏送。

“遲校長還有事沒有?”

“我來講幾句,同誌們!我調走了一年又回來了,咱們需要重新認識。有句話叫作‘一年不見當刮目相看’,科學飛速發展的今天,日新月異,知識更新,一日千裏……

……咱的校風就是要求創新,把‘四個小學’放在首位,哪四個小學呢?就是麵向小學、學習小學、研究小學和服務小學……

……學生評教最能反映教師的真實水平。學生是最公正的,不過對那些要求嚴的教師可能有誤差。怕得罪學生的可能受學生的歡迎,學生評教也可能不公正……”

楚裏斜了遲彪幾眼,見他正嘴噴白沫,自相矛盾,滔滔不絕。心想:這人真是幹副角的好材料。

單正君昏昏欲睡,裘文革看了看手表自言自語:“楚書記講了二十分鍾,肖校長講了三分鍾,遲副校長已經講了六十三分鍾。”好不容易挨到遲彪刹住了車,宋齊兵又接上了火。人們還以為他再和往常一樣羅嗦的沒完沒了,沒想到今天卻是一句話刹了尾:“老師們,我這是主持的最後一個會,感謝老師們十幾年來對我的支持!散會!”

教職工打著哈欠離開了會議室。

一場秋雨一場寒。

幾場秋雨過後,藝體組門外的石榴樹已落光了葉子,露出了如倪雲林筆下的細枝條。龜裂的老樹幹下,幾盆秋菊正舒展著金絲,隨風起舞。吳傲倒背著手,口中吟誦著“采菊東籬下”的詩句,沉醉在這秋的畫境裏。

吳傲養花雖天天澆水卻不修剪,任其自然生長,花頭有聚有散,錯落有致。他認為“三叉九頂”俗不可耐。大黑張也有幾盆花,都是耐澇抗旱品種。有時十天半月不澆水,有時讓它一次喝個夠。小白鴿隻賞不養,單正君不養也不賞,細高登隻有一盆韭菜蘭。修剪養護最仔細的要屬大老穀,他的一棵君子蘭曾令同道好友讚歎不止。正是此花價格暴漲的時候結了數十粒種子,可惜其成熟時又逢價格回落,讓那麼多等著吃酒的人大失所望。裘文革很喜歡花,隻是眼前沒有精力。他正立在吳傲身旁,一邊欣賞秋菊,一邊注意著正在巡視校園的楚裏。

幾天來,楚裏一直在校園裏步量規劃著校園美景。他走起路來身子一晃一晃擺著官步,低頭鄒眉耷眼皮,遠見來人眼珠一邪打量清楚,人到麵前卻一閉眼裝沒看到。除就職演講麵容燦爛外,連續幾天都麵帶霜雪。

八成嫂歡快地走了過來:“吳老師,您的報紙。”

“噢,是八成嫂,怎麼樣?是不是已經適應了這份工作?”吳傲關切地問。

“習慣了,就是有點纏人,又分報刊信函,又開放閱覽,一天到晚沒有喘氣的時候。”八成嫂快言快語。

“人年輕,吃點累是好事,你要接受書記夫人的教訓,進辦公室用腳踢是不文明的。宋書記幹的時候沒人說,退下來可就功過是非任人評說了。”吳傲還是老脾氣,開口閉口評論人。

“可不,俺二妹在中醫院當護士,她說最近病號特別多,都是退居二線的老幹部。文化局的中了風,稅務局的腦溢血。開始他不交公章,逼得新局長隻好重刻了一枚。”

“宋書記還是好樣的,能挺得住。不過,也有點受不了,昨天他讓我寫了《不氣歌》掛在家裏,時常念叨‘不氣不氣真不氣,氣出病來沒人治,我有病來他歡喜’。”

“八成嫂熱情大方,可不是那個‘三腳門’!”裘文革也插了話。如果在一周前,要了他的命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初,為了那個“三腳門”的外號,他可告了細高登一狀。細高登什麼“三成”“缺火”起了很多外號,能不引火燒身?因此自己也有了“打棗竿子細高登”的外號,實際他名叫石高登。

八成嫂是新調來的中層領導家屬,二十八九歲的年紀,性格開朗,開口便笑。原先在中學教書,因為吃不了那個累,托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了滿足了自己的心願。人逢喜事能不精神爽嗎?要知道這圖書閱覽的崗位可不是一般人能幹上的,那可是局長閨女和校長太太的專利寶座啊!

“八成嫂,有沒有我的信?”

八成嫂一回頭,見東邊走來“等人問”。這“等人問”也是細高登的專利,因為他從不主動打招呼,總等著別人問。

“八成嫂,我問你個事,剛才你和楚書記打招呼,他回答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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