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在半山腰之上的月半餐廳中,隻有冷舒曼與蕭曄兩人用餐。
坐在餐桌上的冷舒曼用一種新奇的眼神看著周圍一切,這裏很熟悉,或許蕭曄經常帶她來,環視一周,冷舒曼回頭,看見蕭曄正滿含溫柔深情的注視著她。
冷舒曼的心底升起一股異樣,直覺告訴她,她不應該這樣的,麵上衝蕭曄淡淡一笑掩飾心中的空白,笑中卻有些落寞。
“舒曼,別多想,吃完我們就回家。”
“嗯。”冷舒曼低頭,其實她什麼都想不起來,能想什麼呢。
蕭曄再想說些什麼,老板路易已經推著餐車上來了,“曄,每次你一來你都打烊,我的損失要賠償哦。”同樣是法國人的路易愛笑隨和,一雙藍色的眼眸不加掩飾掛在冷舒曼身上,眼中全是讚歎。
“知道知道,把你的眼睛從我的舒曼身上拿開,她隻屬於我。”
“好啦好啦。替你保守秘密這麼久,看一下都不舍得。”
在蕭曄的幫助下路易的餐盤很快端完,再不舍隻能退下。為冷舒曼擺餐盤的蕭曄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路易轉頭又看了冷舒曼一眼,眼中沒有隨和沒有笑意,隻有刺探。今天的舒曼很不一樣呢!
冷舒曼抬頭看見倉皇轉身的路易,有些熟悉的畫麵在她腦中浮現,“曄,他以前也這樣?”
一心擺放餐具的蕭曄以為冷舒曼問的是路易不停看冷舒曼,“他?你說路易?是,他一直這樣。”把刀叉遞到冷蘇曼手裏,十分溫柔說道,“試試法國料理,以後我們會經常吃這些。”
“嗯。”
冷舒曼吃的十分順手,規矩頗多甚至是繁瑣的法國料理冷舒曼沒有做錯一步,餐具從外側用起,一旦到手便不碰餐桌,一道菜用完刀叉平行放於餐盤,換另一副刀叉用另一道菜,一餐下來冷舒曼始終坐的正直,儼然家教良好的名媛,這讓蕭曄有些驚訝。
用餐結束,冷舒曼用餐巾一角輕輕印嘴角,對著蕭曄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吃飽了嗎?”
蕭曄有些迷茫,冷舒曼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她隻信他也隻願意見他,可是餐桌禮儀冷舒曼一點都沒錯,一種恐懼襲上蕭曄,如果是根深蒂固的東西,那冷舒曼是不是遲早會想起來。
“嗯,我還想吃冰激淩。”
“回家吧。”
“嗯?”
“舒曼,你以前來從來不吃的。”蕭曄依舊笑的溫柔,隻有耐心開始喪失,他害怕再待下去冷舒曼會把一切都想起來,這樣他就真的失去她了。
“我喜歡吃啊。”冷舒曼不知道為什麼,她記得她喜歡吃的,可是卻想不起來冰激淩味道,是因為太久沒吃了嗎?
“那我們回去再吃,好不好?我回家給你做。”
“好。”
冷舒曼戀戀不舍看著路易手裏的冰激淩,跟著蕭曄走出餐廳,那戀戀不舍的神情落進兩道目光中,同樣冰寒嘲諷。
親密相擁走出餐廳的情侶甜蜜而幸福,他們即將到一個新的地方去過一個新的生活,蕭曄給冷舒曼描繪著他們以後的生活,冷舒曼不怎麼說話,始終保持著微笑,笑容真實純淨,蕭曄為冷舒曼打開車門之時冷舒曼收起笑容,環繞著兩人的舒適安逸從冷舒曼身上開始變化。
“舒曼怎麼了?”
冷舒曼沒有說話,一種本能在她身上覺醒,警戒不由自主高高提起,水藍色的眼眸沒有輕快升起一股銳利,掃向對麵茂密的叢林,有熟悉的畫麵在她腦中翻滾,有熟悉的味道在她身體裏翻滾,有熟悉的感覺在她血液裏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