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中,冷舒曼在大床上昏睡不醒,手臂上重新插上輸液管,開始輸葡萄糖。
“舒曼的燒沒有加重,好好睡一覺,明天應該沒事了。”傅裕確認舒曼情況,向臉色十分難看的冷穆回報,眼睛掠過冷穆的衣服,出於醫生職責提醒道,“冷先生最好先換衣服。”
“嗯。”冷穆隨口答著,從沙灘回來他沒來得及換下濕透的衣服,懷裏清瘦的人兒奪取了他所有思緒,隻想確保她的安全,至於衣服,沒空理會。
傅裕張了張嘴,看冷穆滿眼滿心全是舒曼的樣子,沒再勸阻,“那我先出去了。”
主臥隻餘兩人,安靜的房中傳來冷舒曼均勻的呼吸聲,呼吸很淺很短,但足夠冷穆確定她是安好的。
冷穆坐在床邊,鷹眸凝著病容,病態的蒼白掩飾不了那份超然脫俗的美,此刻安詳如冷舒曼,出塵中添了三分柔弱,十足的病美人。這般嬌小虛弱躺在雙人大床上,更惹人起憐意。
不由自主地,冷穆俯身在長長的秀眉間落下輕吻。似是被吻吵醒,冷舒曼翻身睡去,被下的手在睡夢中伸出,抓上能安她心的東西——冷穆的大掌。
冰涼柔軟的觸感讓鷹眸忽而一沉,深沉中閃過一抹光亮,參雜著冷穆未能捕捉到的情緒,冷穆想抓住卻已然消失。冷穆發射性抽出自己的手掌,又怕吵醒冷舒曼,放輕手上動作,將伸出被的手臂放回被中,最後,掖好被子,冷穆走近浴室。
那一夜,冷舒曼睡的極沉。次日睜眼醒來,身側空留冷穆身上的味道,冷穆早已不見蹤影。
冷舒曼望著手上才換不久的葡萄糖,沒有任何猶豫拔掉針頭,下床換衣服,吩咐廚房準備她的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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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穆回來是五點,進別墅正好看見收拾餐桌的傭人,冰寒的麵色終於有融化的跡象,這個點吃飯的人除了冷舒曼不會再有其他人。
“冷先生,舒曼小姐的病好了很多。”
傅裕一聽見冷穆回來便匆忙出來,他已經等冷穆很久了。
“嗯,吩咐廚房注意她的飲食。”
“我知道,我已經吩咐過了,冷先生,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想先回美國。”
冷穆上樓梯的腳步一頓,隨即應允,“確定曼曼不需要你照顧?”
“不,”傅裕搖頭一笑,“舒曼小姐不需要我的照顧。”有冷穆哪輪的到他照顧。
“坐我的私人飛機走。”
“謝謝,但我馬上要走。”
“馬上送你走。”冷穆說完便上樓,留下傅裕疑惑,冷穆在希臘的事情即將結束,私人飛機送了他趕不回來接冷穆啊?
上樓進主臥後,冷穆麵上才化開的冰寒再次凝固。
醒來的冷舒曼坐在電腦前,雙目一眨不眨盯著屏幕,看著關於武器的各項數據,蒼白的麵色被屏幕映襯的泛著淺綠,美得妖異。
“誰準你看這些的?!”
冷穆毫不留情,關掉冷舒曼看了一半的屏幕,抱起人直接丟上床。
冷舒曼忍著頭痛從床上爬起來,“我不看誰看。”
平淡的話語問得冷穆無言以對,組織裏楚宇帆四人再怎麼幫冷舒曼,最後要上談判桌的還是冷舒曼,要談判就必須深知一切信息,不管冷舒曼願不願意,所有有關鷹組織的一切交易,她都必須懂必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