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冷穆真想掐死她。
冷穆錯開眸光,在一張紅木大椅上坐下,“說話!”
冷舒曼依然笑得得意,並且帶著得意的笑容在冷穆麵前晃啊晃,“冷穆你的軟肋是這個啊。”她閱人無數,對冷舒曼來說,最難應付的是陰晴不定的冷穆。
冷舒曼的心情已經飄到雲端去了,整個人仿佛能輕到漂浮在空中,而後,雙眼彎成兩道月牙的冷舒曼真覺得自己在空中。
睜開眼睛,她已經到了紅木大椅,不,間接到了紅木大椅上。
“有空來找我的軟肋了,嗯?”
冷穆的手輕輕一鬆,被橫抱於雙腿的冷舒曼身子下沉,眼看即將落地,冷舒曼抓上了冷穆的手臂,順著手臂爬回冷穆腿上,冷舒曼嗔怒道,“後腦勺著地會死的!冷穆你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你不如說我別有……”淡笑著的冷穆突然麵色一變,鷹眸一沉,推開腿上的冷舒曼,大步朝浴室走去,“別進來!”
那聲音帶著無人能違抗的威嚴。
一股異香飄進冷舒曼鼻中,留在紅木大椅邊的冷舒曼同樣變色,轉頭望去,紅木大椅邊不知何時多了一盤燃香,盤中的香已經染了一半。
倏地,冷舒曼腦中清晰出現倪垣的話。
沙特有一種香很不錯,對男人效果很好,如果沒有女人,他會死。
冷舒曼掐滅的盤中的燃香,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倪垣口中的香,也不知道這是誰安排下的香,但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告訴了冷舒曼一切。
這香一定和那天她喝下的酒有一樣的效果,而她同樣聞過香,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麼應該是倪垣口中的香了。
如果沒有女人,冷穆會死。
外麵有大把的女人,隻要一個電話,多的是女人願意進房間。
但冷穆說過,你是我的女人。
我選擇忠誠。
冷舒曼所有的不忠都會有代價。
曼曼,我不會讓你有事。
……
很多話,很多場景,在冷舒曼的腦中雜亂無章,裏麵的水聲依舊嘩啦啦傳來,冷舒曼想起她喝下水天相接的那一晚,那一晚她也在冷水下不停衝洗。冷舒曼又想起在希臘小島上的那一夜,那一夜她跌撞進浴池,在死神手下走過。
都是冷穆帶給她的記憶,都是冷穆的記憶!
如果他死,如果他死……
她不想他死。
冷舒曼的手微微顫抖著,取出武器,脫掉衣服,穿上衣櫃裏那單薄衣料做成的衣服,朝浴室走去。
水聲在冷舒曼耳邊漸漸變大聲,冷舒曼開始明白自己要麵對什麼,那為數不多次的記憶在腦中清晰無比,竟然代替不想冷穆死的想法。翡翠玉屏風前,冷舒曼停下。
毫無溫度的翡翠貼著她,她卻感受不到那份冰涼,因為她此刻的身體也是冰涼的,俊俏的臉龐因為太過痛苦的記憶發白。扶著屏風,冷舒曼深深呼吸,她想躲。轉身瞬間,水藍色的眼眸對上墨黑鷹眸。
“咚”
忽而心頭一縮,那黑亮的眼眸中夾雜著一些什麼東西,在冷舒曼心裏沉澱、醞釀,讓想躲避的冷舒曼再次慌亂,她真的不願意他死的。
“嘭”
淋浴間的玻璃門狠狠被關上,隨之傳來暴戾的聲音,“滾出去!”
冷舒曼離開玉屏風,走向淋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