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擺擺手,讓他們都退下,讓耳根和眼睛都清淨清淨。
那丫頭…他又點開始想念了,這種感覺很是奇怪,總覺得那丫頭沒了,心裏的某處也就空了,沒了著落。寧禎不禁皺了皺眉頭,那細長的秀眉緊糾了起來,淡淡的容顏,突顯了一絲落寞。
山頂的風刮得猛烈,就像想把所有的東西都拽到底下去,腳下的地是一片的荒蕪,甚至有些開裂,夏自菲抿緊了唇,咬緊了牙,始終還是沒有忍住,那眼淚順著臉頰一路滑坡而下,濕潤而溫熱,風吹得頭發淩亂四散,吹得眼睛睜了又閉,可卻掩不了那一聲又一聲的“師傅!”。
她要走了,要回去了…回去找她的朋友和夥伴,也回去找自己該走的路…曲終人盡散,和怪老頭相處了這麼久,總是要分開的,隻是這一天真得到來了,卻是如此的不舍,雖然眼淚流出來了,可是心裏的不舍卻沒有減輕一分。她呆坐崖頂上,往下望去,那一片的迷霧覆繞,但是她知道,那迷霧下就是自己住了三個月的家…家?對,是家。
“這裏有個小丫頭!”這聲音又尖又細,又滑又膩,著實難聽。自菲回頭一看,就瞧見兩名女子站在不遠處的身後,其中一人身材圓滾,紮了兩根又長又粗的麻花辮一直拖在了地上,手上還戴著晃蕩蕩的鏈子,一直抿嘴不露齒地笑著,另一個卻長得又高又瘦,戴了紗巾,倒瞧不見樣子,隻是露在外麵的雙手卻尖的嚇人,簡直就是皮包骨頭。
心裏一沉,直覺告訴自己這兩人是來者不善,恐怕是衝著怪老頭的!
“我問你,你在這裏幹什麼?”原來剛才說話的便是這個身材圓滾的胖姑娘,聲音尖銳的讓人難受,自菲放眼看去,隻覺眼前一片暈眩,這兩人就像從天而降一般,身上竟不沾一點泥土和粉塵。
“你們是誰?”自菲問道,但是她心裏已由擔憂轉為了害怕,心裏暗想,這兩人莫不是來找怪老頭的?在劇組跟戲的時候,看到那種壞人的形象也跟這兩人差不多,而且越是怪異,功夫越高。經過了怪老頭魔鬼式地取樂方式,她已經不敢妄自猜測這個地方的人武功到底有多高了。
“多多兒,何必廢話。”瘦長的女人終於開口說了話,但這話卻說得異常冷酷,異常短促。
“姐姐,這一路趕來,我都沒跟人說過話,難得看到這麼個小姑娘,讓我解解饞,你再把她殺了,煮了吃了,還是啃了都隨你,隻是這會兒,我覺著她挺有趣的,再說了,你不好奇一個小姑娘怎麼隻身在荒山野林的嗎?”那叫多多兒的胖姑娘振振有詞地說道。
那瘦長女人聽完,點了點頭,便不再開口。
多多兒走了過去,蹲下身來,那兩條大辮子便攏了起來,堆成兩座小丘,她湊近地看著自菲道:“嘿嘿,小姑娘長得真水靈,細胳膊嫩皮膚,臉蛋也好看,這嘴是嘴,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把你殺了當真是可惜的,不如你給我說說,你剛才往下看什麼呢?如果你說得我高興,我可以讓我姐姐不殺你。”
夏自菲早不知在心裏抽了多少口冷氣了,這多多兒表麵看上去和善,語氣溫和,但心思卻比另外一個要縝密的多。
她佯裝害怕非常,一把就推開多多兒,往外頭跑,卻“意料”地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身軀,她的眼睛一閃,眼眶氤氳了霧氣,有三分假裝,卻也有七分真是因為害怕,那瘦長女人走起路來竟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如風吹過,隻讓人覺得一陣冷意,卻根本不知這風究竟從何處來又會去往何處。
多多兒臉色突然一變,身影一掠,就已經牢牢扣住了自菲的手腕,那手臂就已然疼癢無比,震得臉色頓時慘白,額頭也冒出了冷汗,她嘴裏驚慌地喊道:“女俠!饒命!!”這是一些還沒混出頭的小人物在遇到高手吃不消時說的,當下她的腦子亂得很,就憑著記憶隨便扯了話。
“怎麼?決定要殺了嗎?”瘦長女人冷冷道,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就如同一尊石像立在那裏,除非風化,不然任誰都沒有辦法。
多多兒厥著嘴,嬌叱道:“我對她這般客氣,她卻要推我,這小丫頭力氣可不小!但這就殺了,仍舊可惜了..”話鋒一轉,又歎了口氣,手勁一鬆,放開了自菲。
瘦長女人似也不悅起來,更加冷聲道:“多多兒,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莫要使小性子,這裏可不是自己的地方!”
多多兒撇了撇嘴,垂下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