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蘇醒(2 / 2)

撐起手臂欲坐起身來,卻牽動了身上還沒有愈合的傷口,一咬牙,顧不得又撕開的傷口,楊唁困難的坐起身來,鬥大的汗珠自蒼白的臉上落了下來,滴落在臉頰上的傷口處,引起一陣刺痛。

屋子典雅而不失華貴,正中央是一張紅木方桌,桌上一個琉璃花瓶,瓶中的梅花嬌豔芳香,左側是書案,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書案的牆上懸掛著一副山水畫,雖不是名家之手,氣勢卻不失磅礴,右側擺上放著一個屏風,看來應是個富裕之家。

剛打量完,忽然聽見門口傳來細微的腳步聲,楊唁麵色陰沉的注視著門口的動靜。

片刻後,門嘎吱一聲被推了開來,阮清寒手中握著一束剛剛盛開的梅枝,烏黑的發髻下一張清秀而的臉,或許是因為一大清早就起來跑到外麵,所以她白皙的臉上還粘著未融化的雪花,點點晶瑩的襯托下,她如同手中梅花般的聖潔。

本準備將手裏的梅花換掉瓶中昨日的舊梅,可不經意的抬起眼眸,卻看見躺坐在床上的楊唁,平靜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喜悅,走上前問道:“小哥哥,你醒了。”

“這是哪裏?”楊唁收回目光,冰冷的眼神看著床前的小姑娘。

“這是我家,”阮清寒輕柔的回道,不曾在意楊唁陰冷的目光。

楊唁凝眉思索著,從山上下來後,已是深夜,他漫無目的的走著,隻感覺又冷又泛,然後就不記得了,這麼說是她救了自己。

“小寒,他醒了嗎?”阮玉楠在門口就聽見女兒的聲音,看來江大夫的醫術果真了得,預計他今日一早會清醒,竟絲毫不差。

“慢點走。”尾隨其後的王少康一手扶在阮玉楠的腰上,關切的叮囑。

楊唁又恢複剛剛冷漠的神色,黑眸中帶著戒備的注視著緩緩出現在視線裏的一男一女。

收到那少年眼中的冷漠,王少康內心不由的一震,他眼中包含著太多太多複雜的神色,那發自骨子裏的仇恨,連他這個行走與商場上的老手,都不由的感到一寒。

“娘,爹,小哥哥醒了。”阮清寒微笑的和走進來的阮玉楠和王少康說道。

察覺到王少康突然凝重的神色,阮玉楠也仔細的打量著女兒身邊剛蘇醒的少年,昏迷中,他的麵容倒安詳不少,可此時,那黝黑的黑瞳裏卻閃現出一股冷意,以至於他的全身都被這股寒冷和仇恨,和阮清寒的純淨形成了鮮明的比較,此刻連她也不由的動搖了要留下這少年的決心。

“哎,小寒這就去。”阮清寒應聲回答,隨即又看了一眼楊唁才轉身離去。

屋子裏少了阮清寒,氣氛立刻濃重起來,楊唁依舊是一副警備的看著王少康,這個看似麵色慈善的中年男子,卻有著一雙洞察人心的犀利眼眸。

“楠兒,你也先回避一下。”王少康對著愛妻囑咐。

“好吧。”看了看楊唁,在王少康微笑的眼神中,阮玉楠轉身離開了屋子,她相信相公的能力,一定可以圓滿的處理好這件事。

“你是誰?你仇家是誰?我都可以不管不問,你也可以在這裏把傷養好。”空蕩的屋子裏,回響著王少康清冷的嗓音。

楊唁不發一言的注視著說話的王少康,這個中年男子到底隱藏了多深的心計,對女兒可以那麼的慈祥,對妻子萬般的憐愛,可現在卻換上了一副森冷的麵孔,剛剛的一番話,雖是寬容的之語,可卻又冰冷無情。

“但等你傷好後,就請離開吧。”對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下逐客令,卻是萬不得已,三天來,他已經派了人秘密的查探了一番,卻依舊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底細,而且他眼中的仇恨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我現在就可以走。”天生的驕傲讓楊唁立刻起身,掙紮的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