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主帥把人折騰壞了,這會兒著急了。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人家一個姑娘家,傷還沒好全,哪經得起他如此折騰。他昨晚的英雄事跡,他可是有所耳聞。
走過去探了探床上躺著的人的額頭,眉皺起,再捉起了她的脈,號了半響,一會搖頭,一會凝神,一會疑惑。
待號過脈後,就要去掀她左肩的襟口。
“你幹什麼!”他身後的西門挽請一聲暴喝。
老軍醫一個哆嗦,他的心髒啊!一臉委屈鄭重的回過頭:“主帥,老夫得查看下她的傷口啊!昨夜淋了雨,想是感了風寒。”他頓了頓,掠過了聽說她濕著被綁一夜的事,“又高燒,這傷口隻怕已經惡化了。”
西門挽清這才讓他翻看了她肩上的傷口。
看過後,老軍醫無奈的搖了搖頭,讓他怎麼說啊!這人命關天,又是主帥在意的女人,說重了怕惹怒了他,說輕了,要這姑娘真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命就完了。
踟躕半響,還是如實說了:“主帥,姑娘身上的傷本就沒好全,身子尚弱,經不起折騰。昨夜淋了雨,又凍了一夜,傷寒入體,來勢洶洶。肩上的傷也惡化了,再這麼折騰下去,這身子就壞了。如果不是姑娘身體底子好,隻怕這會子要去閻王那要人了。”
西門挽清的眉已經打了死結,他沒想把她弄成這樣,隻是想懲罰她一下。想想昨夜將全身濕透的她綁在柱子上一夜,他就懊悔不已。
“要是不能把她治好,本帥砍了你腦袋!”威脅的話說得都少了平時的底氣。
老軍醫無奈的搖搖頭,他在軍營待了十幾年,跟主帥出征的時間不少,對他的脾氣也悉知。他此時是後悔了,就是放不下麵子。
“主帥放心,姑娘現在無性命之憂,隻是須將養些時日,老夫這就開方子。切記,不能再這麼折騰了。”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還不趕緊開方子!”他皺眉。
“是。”老軍醫似有踟躕,眉微蹙,還有一事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西門挽清看了看坐在床邊似猶豫的軍醫,“還有什麼事?快說!”
軍醫起身,畢恭畢敬的對他一揖:“主帥,老夫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西門挽清瞪他,都什麼時候了,還吞吞吐吐的!
“是。姑娘已懷有一月的身孕,這也是她身子變弱的原因之一。胎像現在不太穩。”說完,就覺得一股涼意將四周的空氣都凍結了起來。
他也是沒辦法,不說又不行。這姑娘才來軍營短短日子,孩子肯定不是主帥的,就不知主帥會如何處置了。
這消息就如一個炸雷,讓西門挽清腦中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神。她有孩子了?她竟然有孩子了!一定是那個人的孽種!
細眸緩緩凝到安靜躺在床上的人臉上,昏迷的她看起來安詳恬靜,蒼白的小臉還因高燒泛著淡淡紅暈,是他把她折騰這樣。
眸又緩緩移到她一片平坦的小腹上,那裏孕育了一個孩子,不是他的,但他現在已經沒有勇氣再傷害她,怕她恨他。他如果拿掉她肚子裏的孩子,他就真的一點點機會都沒有了。
“保住這個孩子。”似囈語的低語了句,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將這句話說出口的,心就跟上了刀子一樣。
他的話讓軍醫也愣了愣,“是。”
“還有,這件事不要讓她知道。如果讓第三個人知道,本帥立刻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