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吧。”妖媚的看著駱啟霖笑,像是給他回味的時間。
駱啟霖隻是淡淡看著他,深眸裏一片清冷。他知道西門挽清想激他,他今日來,要帶走顏兒,也要保全軍安全,不會輕易中他的計。
“嗬,本帥說了,跟了本帥,本帥要將她寵上天,你沒見過的她的美,本帥都會一一幫她找出來。”看著他妖嬈一笑,緩緩轉向苑苑,在她耳邊曖昧輕語:“是吧,我的王妃。”然後又看向駱啟霖,有種勝利的嘲諷。
苑苑在他的耳語中一抖,呼吸頓住。她害怕的事終是發生了,雙眸牢牢盯著駱啟霖,不願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他會怎麼想她?
她看到了他清冷的麵龐上一閃而過的呆滯,深眸裏都是不敢置信的驚愕。
“哦,忘了告訴你,我們在昨夜已經成親了。”西門挽清怕他不明白似的又悠然補了句。
駱啟霖臉上一片茫然,深眸都變得空洞,他們成親了?真的成親了?空洞的眸掃過麵前兩人一身刺目的鮮紅,似乎他眼前再無別的顏色。
那一片鮮紅如一柄利劍刺穿了他的心。他看到的她的美,原來是因為西門挽清。
失神的眸緩緩移到那個一身鮮紅的女子臉上。她怎麼可以嫁給西門挽清?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敵不過她跟西門挽清短短幾日?
他一直以為她隻是他的,就算他不說,她也該是知道他是喜歡她的。這種喜歡已經刻骨銘心,他已經把她刻到了骨子裏,她怎麼可以嫁給別人?
苑苑看著他臉上的一片茫然,徹底絕望,眸裏一片灰暗,盯著他空洞的出聲:“不管你信不信,這一切都是假的。”這是她唯一能做的最後掙紮。
苑苑在聽到他這句質問時,灰暗的眸裏又有了光亮,他是何意?他是信她了麼?
他這句淡然的質問讓西門挽清也愕了一瞬,他竟是不在意?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將她帶走,他又豈會容他輕易得逞。
又對他露出妖媚挑釁的笑容:“哼,成親如何?成親就是夫妻,要相守一輩子。她必須跟我回長魯,就這麼簡單!”
“顏兒不認的成親,本王也不認。她是本王的人,本王今日必須帶她回去。”仍是淡然的話語,卻任誰都能聽出語中的堅定。
“西門挽清,把顏兒還給我,本王今日就不阻你撤軍之路,如若不應,兩敗俱傷本王也在所不惜。”深眸看著西門挽清,銳光畢現。
他也在賭,賭西門挽清此時撤軍必是有要事,不會在此時耗費時間,損兵折將。如若他也要不顧大局,那他也不介意做惜羽的千古罪人。
深眸滑到那個神色哀淒,一臉絕望的女人身上。他這輩子從未欠過任何人,唯一欠的就是她,就連這條命也是她用命換來的,為她瘋狂一次又如何?為這個他已刻在骨子裏的女人做一次惜羽的千古罪人,他甘心,也安心。
苑苑讀懂了他深眸裏的情意。他要帶她回去!眸子漸亮,唇角滑出淡淡笑容,隻是眸裏的亮光除了乍現的喜悅就隻剩不舍和哀淒,唇角的笑容是苦澀和欣慰。他肯為她做到如此,她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她又怎麼會舍得讓他為她做惜羽的千古罪人。
他的決絕讓西門挽清黯然,跟他對視著的細長眸子裏艱澀難明,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他手裏的女人已然瘋狂,隻這一處,自己就已輸給了他。
他還沒有瘋到為了她要在撤軍之時大戰一場,損兵折將,對朝廷和萬民都無法交代。朝內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處理。
隻是,要他就這麼放手,他不甘,不願。他費盡心思得來的女人,怎能就這麼輕易的拱手讓人!
隻這踟躕的一瞬,一直安靜的苑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刀,刀鋒架在了他脖間湧動的脈搏上,星眸晶亮看著他:“西門挽清,放開我。”
所有人都愕然。一片黑壓壓的山峰和營地隻有風撩動襟袍的獵獵聲。
駱啟霖端坐馬背的身子都前傾了一瞬,似要衝過去,鳳眸裏是壓抑的風暴。顏兒,她又要讓他欠她一次……
西門挽清一臉媚笑看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絲毫不為所動,“小東西,想要我的命,那就來取吧。”說完,無所謂的把脖子往刀鋒上湊了湊,一股嫣紅從刀刃下湧出。
苑苑握刀的手顫了顫,又握緊,朝他燦然一笑,“我不要你的命,要了你的命我和王爺都走不出這裏,我隻要你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跟那姓駱的走?”他臉上的笑變得妖異,似在跟她說:你在說笑吧。
“你會讓我跟他走嗎?”她隻是雙眸晶亮看著他笑問。其實不是問他,如此顯而易見的答案,她又怎麼會多此一問呢?
她臉上不正常的笑容,讓西門挽清開始不安,扣著她腰的手也鬆動。
他臉上的不知所措,卻讓她笑出了聲:“嗬,嗬嗬,你西門挽清也有不知如何答此簡單一問的時候。那我替你答。”盯著他眼睛,讓他看清她眼裏亮得噬人的決絕,緩慢清晰的吐出兩個字:“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