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抬起頭,將她身上被褥掀開,眸落在被她蹂躪得一片慘不忍睹的皮膚上,大掌蓋了上去,輕輕撫過:“不要再這樣傷害自己。”
苑苑滿頰通紅的點了點頭,被他大掌蓋住的地方,心髒“噗通、噗通”狂跳,呼吸也跟著不受控製的濃濁,身子微微緊繃。
纏綿悱惻的糾纏過後,他抵著她額,閉眸壓抑低喘:“顏兒,你真是折磨人。”
苑苑猶自昏沉,根本沒弄清他話裏是何意,他就已經拿了她脫在床上衣物一一給她穿上,褻衣,中衣,他讓人買的羅裙,全部穿好後,拉著還臉泛桃紅的她走到那麵能映出大半個人身的銅鏡前。
把她推到鏡前,站在她身後,從銅鏡裏笑看著她:“顏兒,你很美。”
絳紫的束腰羅裙將她女人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盡顯女人的柔美,襯得本就白皙的她更膚白似雪,滿頭披散的如綢烏發籠著她小巧精致的臉,給她舔了絲楚楚可憐。
苑苑細細看著鏡中的自己,明明還是跟從前一樣的一張臉,卻又有些不同了,比她印象中的美了些,似乎多了女人的柔媚,不覺就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勾起了唇,掃了眼鏡中身後的他,她的變化是因為他吧。
又細細在鏡中打量起那身羅裙,真的很漂亮,絳紫的雲錦緞麵服帖順滑,折射著陽光,隨著起伏發著或紫或紅的光,剪裁精細,針腳均勻,沒有多餘的修飾,隻用一條寬邊的銀色腰帶,便將這身精致的絳紫羅裙華美豔麗又不失雅致的美托了出來。
小臉上的笑意漸濃,仔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她從沒想過自己也可以是這個樣子。不再是不男不女的模樣,而是個完完全全的女人,甚至是有幾分美的。
含笑的眸子不時看看鏡中身後的他,駱啟霖都從她含笑的眸子裏看出了她的開心。
從身後擁住她,輕笑著將下頜輕放在她肩上,“我的顏兒是最美的。”
鏡中兩人宛然一對璧人,出塵的男人臉上是寵溺的笑容,靈澈的女子臉上是嫵媚的含羞帶怯……
一切都是那樣美好,美好得讓人忘乎所以。
兩人從這日開始便如膠似漆。
偌大的將軍府,哪裏聽到苑苑的聲音,哪裏就必定能看到駱啟霖的身影。
她總是甜甜的看著他笑,一聲一聲的喚“夜……”“夜……”,似乎永遠也叫不夠,他隻能無奈的看著她淺笑:“本王聽見了,你有的是時間可以喚本王,不用急著一次都叫完。”她眸中有一閃而過的痛苦,快得他來不及細看,就隻見她滿臉的甜笑。
她總愛拉著他衣袖,依賴的把頭靠在他肩上,小嘴裏有說不完的話,而他總是沉靜的聽著,滿臉的溫柔縱容似是永遠也聽不膩。
偶爾有下人經過,他會尷尬的輕咳兩聲,提醒她注意端莊形象。她裝模作樣的把頭稍離他肩膀,待下人一過又膩在他身上。
兩人的旁若無人,讓將軍府的樹木都恨不能挪了地方,讓丫頭都掩嘴竊笑著跑得飛快,讓家丁都滿臉不知所措隻好背身而行。
樊凉城的人也經常能看見,一個白衣若仙的沉靜男子,陪著一個有些像沈老將軍次子的靈澈女子,穿梭在樊凉城的各條大街小巷。
珍寶樓裏他們對桌而坐,他笑看她大快朵頤;李記燒餅店門口他陪她立在那,看她在等燒餅的時候跟李大娘寒喧;劉家兵器鋪棚下,她摻著他指著劉大哥手下正煉製的兵器滔滔不絕……
如此恩愛不疑的一對璧人引了無數人側目,已成了樊凉城的佳話。
而這些日子的她,讓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她,靈澈未變,多了幾許天真,也許這才該是她本來的模樣。
兩人如膠似漆的期間,蕭然也已送完信從前禦使大夫劉言常家中回來,並帶回來劉言常的一封信,駱啟霖看完信後滿意一笑,便繼續陪苑苑去了。
蕭然隻是沉穩的看著他們遠去的好到極致的背影,似擔憂的蹙了蹙眉,便悄無聲息的隱去。
一切都太好,直到要離開樊凉城的前一日,苑苑有了變化……
兩人剛下了台階,邁了幾步,遠處一陣熱鬧的鑼鼓喧天,嗩呐齊鳴,緊接著是“劈裏啪啦”歡騰的爆竹聲。
兩人齊齊抬頭看去,一片熱鬧的火紅長隊正喜慶的往這邊行過來,有人娶親。
娶親的隊伍拉了好長,道旁百姓夾道觀望,那坐在馬上的新郎滿麵喜色,領著身後的八抬大轎在將軍府不遠處的趙府門口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