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唇一笑,駱程昊這後宮竟還能上演姐妹情深的戲碼,也真讓他大開眼界。
並未放在心上,這後宮一眾女人是姐妹情深還是鬥得死去活來,關他何事?反正依他對父王後宮的經驗來看,姐妹情深的戲碼下還不知包藏了多少禍心。
這傅炎的女兒——傅舒雲,不容小覷,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管她省不省油,反正與他無關,現在他得找小東西去。不能讓駱啟霖那家夥捷足先登,他比他還早出來,搞不好現在都已經找到小東西了。
而他要找的人,此刻還抱著雙膝靜坐在禦花園的馭荷池邊,不時用雙手搓搓有些發涼的手臂。
這已快要入冬,天是一日比一日凉起來,夜晚坐在這池邊,連習武的自己都覺得有點凉。
剛想起身,背後就有個腳步聲朝她這邊過來,仔細聽了聽,心中哀歎:這是躲都躲不過,又是剛剛那個女人。
幹脆裝不知好了,隻要她不叫她,她就全當不知。於是又靜坐著,隻想等那女人趕緊離開。
誰知,這女人不但不走,還像是特意來尋她似的,腳步聲越靠越近,最後在她身後停下了。
她閉了閉眸,看來裝不知都不行了,也不曉得她又想幹什麼?
身後的女人馬上就回應了她,她隻覺頭上一輕,驚得立即從石頭上跳下來麵對那女人,就見那女人手上握著她的簪子,正欣賞似的左右翻看。
邊看邊嗤笑:“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物件,不就是個普通的簪子嗎?值當為這破簪子大鬧元熹殿?”她鄙夷的看向苑苑,輕蔑的表情和語氣裏都是譏諷。
苑苑並不管她說了什麼,隻是緊盯著她手中握著的簪子,“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還請娘娘還給朱顏。”如果可以,她會直接奪那簪子,不過她沒忘,這是皇宮,這女人是皇帝的嬪妃。
這女人笑得花枝亂顫:“還給你可以,你求本宮啊!求本宮,本宮就考慮把它還給你。”
苑苑一身傲骨,哪容得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欺在頭上,隻是這女人手中有她的簪子,她得要回來。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瞪著她半晌不語。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教訓這女人!
這女人身後的丫頭見她隻瞪著主子不說話,也狗仗人勢的衝她喊:“看什麼看!主子讓你求她,還不趕緊!否則,主子手一個不穩,不知道這簪子要變成什麼樣。”
“本宮丫頭的話你聽見了?本宮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她掂著那支簪子,斜睨著苑苑。還敢瞪她,看她怎麼收拾她!
苑苑雙手在身側握得指節都泛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在極力的壓抑,深呼吸幾口後,閉了閉眸,睜眼瞪著麵前讓人厭惡的女人,“朱顏求娘娘把簪子還給朱顏。”聲音死板毫無情緒。
“哈哈哈”她笑得痛快,“不是不可一世嗎?在本宮麵前還不是要低聲下氣!”拿著簪子又示威似的在她麵前翻看,“既這麼在乎這簪子,又求了本宮,本宮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那……”
看著麵前的苑苑得意一笑,“本宮就還給你。”隨著這話,甩手便將簪子扔進了馭荷池。
苑苑睜圓雙眸,隨著被她扔出去的簪子迅速轉身,卻隻能眼見那簪子“咚”的一聲沒入平靜的馭荷池水麵,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身後傳來那女人得意的譏笑聲:“本宮已經還給你了,你自己拿去吧。”拍了拍手,一臉出氣後的舒爽,便悠閑的轉身。
剛轉倒一半,聽到身後馭荷池傳來“噗通”一聲,有什麼落水的聲響,愣了一瞬,即刻又回身,不敢置信的瞠大雙眸。這……這個女人……竟真的跳到馭荷池去撈簪子了!
幾步跑了過去,看著那水花濺起的地方,腦子裏一片空白。
在馭荷池不遠處的一個暗角,一直看著李茹瑾弄出這場鬧劇的人,唇角陰冷的勾了勾,對身邊的丫鬟說了句:“告訴皇上,出事了。”
這李茹瑾,她本不想管她,誰知她如此不知輕重,那她不介意順水推舟把她一並給除了。
丫鬟領會,正要離開,隱在暗處的人又緩緩開口:“慢著,不要鬧得人盡皆知。”
“明白了,娘娘。”丫鬟應了聲。
“去吧。”
丫頭扭頭直奔太極宮。
一直站在馭荷池邊怔愣的李茹瑾慢慢回了神,開始著了急,這可怎麼辦?
她也就想捉弄捉弄她出出氣,沒想她會去撈那簪子,那簪子又不值錢,值當的在這大冷天跑到池子裏去撈嗎?這女人一定是瘋了!
這都要入冬了,這池裏的水那是刺骨的凉,這女人要有個三長兩短,皇上要怪罪起來,隻怕有她苦頭吃了。
她身後的丫頭也被剛剛這幕驚嚇到,愣了好一陣神,此時清醒過來,一臉的著慌,急急就上去拉李茹瑾的衣袖,著急的壓低聲量喚她:“娘娘快走吧!趁現下無人看見,她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也怨不到娘娘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