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孩子沒了(1 / 2)

是西門挽清救了她?可她剛剛明明感覺到的聽到的都是那個人,眸四處巡了下,四周除了寂冷漆黑,和在一陣陣涼風中搖擺的宮燈,再無其他。是她弄錯了?

眸緩緩移到西門挽清臉上:“是你救了我?”還是不信。

西門挽清從她剛剛的舉動和遲疑的問話裏知道,她問的是那個人,可私心讓他不想正麵答她,隻淡淡問了句:“這裏還有別人嗎?”

是呢,沒有別人了……不待她想更多,小腹又一陣劇烈的抽痛,疼得她渾身抽搐,緊緊蹙起眉。一手死命握住那從湖底撈出的簪子,一手顫抖著覆上小腹,淚水從眼角滾落,她的孩子,她跟夜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她痛苦的神情和顫抖的身體讓西門挽清也跟著她蹙起眉,將她抱緊,急聲安慰:“你再忍忍,太醫馬上就到!”

又一陣似要將她小腹都撕裂掏空般的疼痛,她悶哼了聲,覺得有什麼從她身體裏流逝了,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她兩腿間湧了出來,她痛苦的呻吟了聲:“孩子……”

這兩個字讓西門挽清一震,細眸滯了滯,緩緩向她雙腿間看去,遲疑的伸手掀開她腿上覆著的黑袍,那一股股湧出的鮮紅,讓他細眸緊縮,呼吸都窒住。

苑苑從疲累的眼皮下看到了他的神情,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顫抖的將手伸向兩腿間,撫過那片從身體裏流出的溫熱,緩緩把手送到眼前,那一片鮮紅,是一個流逝的生命,是她跟夜的孩子,就這麼被她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害死了。

死灰般的眸中湧起絕頂的哀傷,喃喃:“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孩子沒了……

便再也沒有聲音,舉在眼前染滿鮮血的手暮然垂下,頭緩緩偏在西門挽清手臂上,隻是握著那簪子的手始終未曾有絲毫鬆動。

手臂上突壓下來的重量讓西門挽清一驚,慌忙收了看著那片鮮紅的目光,看向手中的人,輕晃著她急喚:“小東西!小東西!”沒有回應。

她的孩子,沒了……

他不是該高興的嗎?可心底那一片哀凉心疼是為何?隻能將她更緊的摟在懷裏。

此時,皇帝駱程昊也已遣散了一眾大臣,跟傅舒雲一起來了這馭荷池,身後還跟著福祿和傅舒雲的丫鬟子鴛。

看到池邊的情景,四人均是愕住。朱顏已昏了過去,西門挽清抱著她,她腿間正湧出大股大股的鮮紅。

四人怔愕間,渾身濕透,麵色僵冷的駱啟霖,也已把張太醫請了過來。

他一臉沉冷疾步往馭荷池,張太醫跟在他身後,氣喘籲籲,不時瞄一眼身前不發一言,隻顧疾步的男人。

這璟王出現在太醫院時,渾身還滴答流水,臉色蒼白,整個人散發駭人的涼意,著實把太醫院的一眾太醫都嚇了一跳,不知是出了何大事?

待到了馭荷池邊看清了池邊圍著的人,連皇上和雲貴妃都來了!還滿麵陰沉。看來這要他看的人來頭不小。要弄不好,自己隻怕小命也不保。

再掃到地上躺在那男人懷裏麵無人色的女人,立刻便知道要看的人是她。

西門挽清一看駱啟霖領來的人,便焦躁的開口:“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看看她!”

張太醫疾奔過去,捉了苑苑的脈,替她把脈時看清了她的臉,這不是他之前上璟王府給醫過毒的那個嗎?中了七煞羅她竟然沒死!不過她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駱啟霖已被眼前的情景震得失了神,呆立在距地上那麵無血色,已暈厥過去的女人三步之遙,麵色與她相差無幾,漆黑的眸愈發幽深寂冷。

她垂落在地麵的手上還緊緊握著他送她的那支白玉簪,下身浸在一片還在湧出的鮮紅中,那灘鮮紅在他眼前越擴越大,他的世界隻剩下那片似要將他吞噬的血色。

那是他們的孩子,是他們之間僅剩的牽係……

一陣冷風吹來,讓早已被凍透的他隱隱顫抖。

探過苑苑的脈後,張太醫對著皇帝駱程昊急急開口:“姑娘須趕緊挪到屋子裏去,換了衣裳,升上炭火,她剛小產,寒氣又侵體,再這麼在這夜風中晾著,命就不保了!”

駱程昊和傅舒雲都是一愕,小產?!眸不約而同的落到那昏迷中的女子身上,她竟有了身孕?是誰的孩子?

還未及等驚愕中的駱程昊反應,被“命就不保”四個字震醒的駱啟霖,漆黑深冷的眸顫了顫,冷掃向地上正半跪著替苑苑診脈的張太醫,幽幽開口:“什麼叫命不保?你必須將她救活!”寂冷的聲音在漆黑的夜中瘮人的冰涼。

張太醫一抖,他肯定,他如果不把這姑娘救活,下一刻要上閻王那報道的就是他!

跪在地上抱著苑苑的西門挽清也顧不得許多,對駱程昊急急開口:“皇上,將她送到哪?”

駱程昊斂了神,先救人要緊,其他的容後再說。

還未等他決定去處,他身側的傅舒雲就挽住他手臂,柔聲輕語:“皇上,此事不宜聲張。她是剛封的六品校尉,又是女兒家,這事要是傳出去,對皇上,對她都不好。不如先去臣妾的挽雲殿偏殿,臣妾那都是自己人,可以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