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隻剩不忍(2 / 2)

看來她暈過去後,皇帝也知道了此事,把她挪到挽雲殿照看了。隻是,為什麼是挽雲殿?

眸在駱啟霖臉上靜靜落著,他現在能坐在這,是傅舒雲有意放他進來的,不然,皇帝最寵愛的妃子的宮殿,深更半夜,一個男人哪那麼好進。也隻有他能有這種特殊的待遇。

想到他跟傅舒雲那些風花雪月的過去,心底又酸酸澀澀的悶得難受。

一直被他握著的手在他手下開始掙紮,她不需要他的同情。

徒勞了半晌,卻是沒有掙開,他仍隻是輕輕的握著,卻絲毫不讓她有機會逃避。

駱啟霖也早已看出了她的拒絕,隻當她該是還在氣他,氣他對她的不聞不問,讓她失了孩子。

一手探進被底,輕覆在她小腹上:“還疼麼?”

看著他呐呐失神輕語了句:“我沒事,你走吧。”然後將頭偏到一邊,再不看他。

駱啟霖蹙起眉,她太反常,反常得讓他擔心,“顏兒,你心裏難過,怪我,就發泄出來,不要自己悶著。你可以氣我,但是不要跟自己過不去。”

苑苑卻全然沒將他的話聽進去,隻是聲音平板毫無情緒的道:“孩子沒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關係了,你不用同情我,我答應你的事會做到。”天知道她說這些話時,心裏刀割一般的疼。

駱啟霖不懂,她到底怎麼了?他的話,她都沒有聽明白?什麼答不答應他的事?他現在擔心的是她!

眸中閃過痛苦,想必這個孩子對她很重要,壓抑的嘶啞出聲:“顏兒,孩子還會有的。”

她嗤笑了聲:“還會有麼?”

她語中的涼薄讓駱啟霖心一緊,急駁她:“我說會有就會有!”她這樣涼薄的語氣,讓他直覺她是在拉開他們的距離。

又柔聲道:“我們之間怎麼會沒關係?要是沒關係你會一直帶著我送你的這隻簪子?”他將她握著簪子的那隻手輕輕舉到兩人麵前。

苑苑瞟著那簪子,現在就是個諷刺,她把它當寶貝握在手心,她以為自己握著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卻不過是個一廂情願的夢而已。為了它,連孩子也沒了,她真是傻得可以。

“簪子不能代表什麼,不過是個物件。在苑苑答應你設法讓皇帝廢了傅舒雲時,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她緩緩抬眸看他,眸中清冷一片,“你真的要讓皇帝廢了傅舒雲嗎?”他讓皇帝廢了傅舒雲的目的是什麼?扳倒傅炎?還是想與傅舒雲重修舊好?

駱啟霖深眸沉冷,靜靜盯著她,心內翻湧,她都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當時說讓她設法讓皇帝廢了傅舒雲,是知道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她難以做到。隻要她做不到,他們之間的那種利益關係就無法牽絆成,他無非也是給他們之間留了個念想。

她現在問他是不是真的要讓皇帝廢了傅舒雲,是什麼意思?她真的想這麼做?

以她現在在皇帝心中的份量,假以時日,也不是沒有可能。她真的要這樣嗎?不給他們之間留任何餘地?

“你真這麼想?我們之間什麼關係也沒了?”

她沉默半刻,也不看他,腦中又想起他跟傅舒雲的那些對話,最後答了堅定的一個字:“是。”

駱啟霖眸中暗了暗,她如此決絕,不留絲毫餘地,他還能說什麼?

歎了口氣,她現在是病人,剛失了孩子,心內難過,他何必跟她較真。

不再跟她說這個問題,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弄清楚:“你怎麼會掉到馭荷池?”

“這不關你的事。”一想到自己是為了去撈那簪子,弄得孩子都失了,她就替自己不值。

“顏兒”他耐著心勸她:“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我得知道是不是有人有意害你。你以後出入這皇宮的日子還多,如若有人有意害你,那就要殺雞儆猴,不能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苑苑沉默半刻,她知道他說得有理,隻是要她說是去撈簪子,她現在說不出口,隻說了句:“去撿東西。”

撿東西?駱啟霖瞬時想起她手中握著的簪子,疑惑的問道:“簪子?”似是不信。

見她偏頭不語,那就是了!

瞬時心痛得怒及:“不過就是支簪子!值得你這樣拚命?簪子沒了我再給你買,命隻有一條!”她竟傻得為了這簪子差點丟了性命!

她為了這簪子竟大冷天跳到冰冷的馭荷池?要說他們之間沒什麼關係了,他能信?

苑苑無力的自嘲:“這種傻事我做一次就夠了。簪子沒了就是沒了,再買也不是它。”就像感情一樣,沒了就是沒了,失去的又怎能再找回來?何況,她從來也沒有得到過。

駱啟霖對她的話似懂非懂,隻是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簪子怎麼會掉到馭荷池?”

“被人扔進去的。”

駱啟霖立即就想到他在經過馭荷池前,遇到的神色慌張的李茹瑾主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