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嫉妒(1 / 2)

緊盯著他的眸中是期盼,隻要他說一個“信”字,這罪她擔了也不冤枉。

半晌未見他回應,他還是那一臉冷清對著她。

眸中的光亮一寸一寸暗淡,期盼也褪得沒了蹤影,眸緩緩從他臉上移開,飄渺的落到一處,淒苦一笑,“你還是不信我。我傅舒雲是卑鄙,是用盡手段,但同樣的蠢事,我也不屑做第二遍。這與昭告他人,我傅舒雲就是殺人的儈子手有何區別?”

緩緩將眸又移到他臉上,眸中焦距又定了些,“在你眼裏,我是一個精明,無所不用其極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又怎麼會傻得將同一種害人手段用兩次?自是要變著花樣的害人,而讓人抓不著把柄。”自嘲的哼笑了聲。

看著他仍是淡然的臉上,眉似是不悅的蹙了蹙,她眸中漸迸出狠厲的光,連語調也變得尖銳了幾分:“我是恨朱顏,我恨她奪了你的心,奪了你的愛,又奪了對我假意寵愛的帝王的心。就連那個狡詐狠毒的西門挽清都對她一片真心。為何所有人都將心捧到她麵前?而我傅舒雲又做錯了什麼?竟是一點的真心也未得到過。”

眸中狠厲漸褪去,焚燒著不甘,“我雖恨她,但也明白,如今輕易動不得她,動了她,不但你會恨死我,皇帝也不會輕易饒了我。”

眸中漸被一股襲人的憤恨覆蓋,“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那個紅牆碧瓦的牢籠!要想在那裏生存,在那裏得勢,就必須要不擇手段!”字字斬釘截鐵,理所當然,她從未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錯。

駱啟霖輕歎了聲,“雲貴妃,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這個果,你自己必須擔,怨不得任何人。你若不想要權勢,不想獨得皇帝的寵愛,沒有人可以逼你。朱顏她與你最大的不同,或許就是,她從來就將權勢視如敝履,也從未想過,要用皇帝的寵愛,站在這後宮的巔峰。”

他說得雲淡風輕,傅舒雲卻聽得如狂風尖嘯,直刺她神經,讓她變得竭嘶底裏,雙眸也是一片狂亂的尖銳:“你懂什麼?”幾乎在嘶吼。

抬手直指自己的心口,“你不是我!你又如何懂我的痛苦!我在後宮步步維艱的時候,你在瀟灑的做你的璟王。你如何懂這後宮之爭的血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亞於戰場!”

指著心口手“呼”的劃出一道狠戾的弧線,垂在身側,冷冷一笑,“你也不是朱顏!如何就知道她沒有那些齷齪的心思。”

死死盯著他,一步一步靠近,貼在他身前,抬頭傲視他清冷的臉,“你這麼了解她,這麼愛她,你倒是跟皇帝去一訴你們的情腸啊!你敢嗎?”頓了頓,“你不敢!堂堂璟王,也不過是個懼怕權勢的懦夫而已!說得自己有多高尚,跟我又有何區別?”

駱啟霖一片幽寂的眸中有一閃而逝的痛苦,她戳到了他痛處,他是懦夫,至今也不能給顏兒一個名分,這是他欠顏兒的,他總有一天會彌補。

微磕眸看著麵前竭嘶底裏的傅舒雲,沉冷的開口:“雲貴妃,本王的事不勞你費心。人各有誌,你選的路,本王無權幹涉,也祝你早日達成所願。”

眸中翻湧出某種沉痛的冰涼,“你不要忘了,這一切都是當初你自己的選擇。”說完,便淡然的將眸從一臉愕然的傅舒雲臉上滑開,與她錯身而過,一路往丞相府外行去,清冷高潔的背影不染半點塵埃。

隻有傅舒雲還怔愣在他最後一句話裏,靜立在原地久久未曾離開,形單影隻的背影,在偌大的大堂內被淒清和哀怨覆蓋,再覆蓋……

駱啟霖離開丞相府回王府時,另一頭,皇帝駱程昊已擺駕校尉府。

苑苑對他的到來不算太詫異。今日早晨,駱啟霖就說過皇帝必已知道昨夜發生之事,他現在擺駕校尉府也算意料之中。

駱程昊經過校尉府大院時,正見校尉府的下人在院中的假山旁使力拔下假山上的一箭,想必,這就是昨夜射入校尉府的那箭。

眸不動聲色掃過假山上被那一箭射過的地方,眸中陰鷙一閃而過,這箭法似曾相識。皇宮中,隻有一人好用此種射法。七年前,校場上那一箭,他記憶深刻,也因這一箭,他讓那人做了傅舒雲的隱衛。

嗬,事情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麵色如常一路往正廳行去。

苑苑知道皇帝過來,也早早出來迎接,在院中就迎上了他,一揖:“臣朱顏參見皇上。”

“免禮。”駱程昊見到她,臉色倒是緩和幾分,“這幾日忙,你搬來這校尉府,朕還沒來看過,今日得空,就來坐坐,你可歡迎朕?”語裏竟有幾分愜意的玩笑之意。

苑苑即刻便應道:“皇上這是哪的話?皇上肯擺駕臣子的府邸,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朱顏自是欣喜萬分。”然後側身往正廳內示意:“皇上請入屋內說話,外頭天涼,禦駕不宜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