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嫉妒(2 / 2)

駱程昊一笑,便率先邁步朝正廳走去,苑苑、福祿和服侍的下人隨後跟上。

入了正廳,落座後,待下人將茶水備好,駱程昊便隨意的開口:“朕在宮中待得無聊,就是過來與你話話家常,不用這麼多人伺候著,有福祿在就行了。”

苑苑自是明白他意思,馬上就遣退了一眾下人。

駱程昊喝了口龍井,將茶碗輕置在桌上,溫和的看向苑苑:“朕聽說,昨夜校尉府發生了點事情。你可有受傷?”

苑苑即刻便恭敬的答了他:“皇上聖明,昨夜校尉府確實發生了點事,不過都已處理好。臣也無事。”校尉府有他的眼線,昨夜的事,想必已一字不落的傳進他耳裏,自己也不需要隱瞞什麼。

隻是,駱啟霖在此留宿一夜的消息,怕是也沒逃過他。就不知,他會不會因此又為難駱啟霖?

思忖間,就聽駱程昊道:“既是如此,那朕便可放心些了。可有看到那行凶之人?”

苑苑搖了搖頭:“當時天太暗,情況也混亂,那人又躲在暗處,所以並未瞧見。”他們雖知道幕後主使,隻是,現在並不是說出來的時機,沒有證據,就什麼都做不了數。何況,傅炎現在是皇帝的寵臣,在皇帝麵前就更不能胡說,皇帝也不會信。

駱程昊也並未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追究,又喝了口龍井,放下茶碗之際,狀似無意的道:“朕聽說,是朕的四弟救了你?”

雖知他必有此問,苑苑心跳還是驟快,唯恐答得不妥,而害了駱啟霖。小心翼翼答道:“確是璟王救的臣,他也因此身中劇毒,差點殞命。”

“那他現在可好?”

“已無大礙,隻是那毒甚是霸道,昨夜王爺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今晨才蘇醒過來。”如此答,才能讓駱程昊對駱啟霖嫌隙少一點。

駱程昊麵色一直和善,笑著點了點頭,“那朕也可放心了。那他昨夜是留宿校尉府了?”

苑苑呼吸頓了頓,該來的總要來,盡力撫平早已亂了節奏的心跳,平靜的答:“是,王爺為臣身中劇毒,昏迷不醒,臣於情於理都不能在那時將他棄於不顧,那臣豈不就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駱程昊靜看了她半晌,別有深意一笑,“你跟朕解釋得如此清楚做什麼?這點情理朕還是通的。他昏迷不醒,總不能在他命懸一線時將他棄之不顧。如若朕看上的六品校尉,連這點悲天憫人的心都沒有,那朕豈不是自扇耳光,說朕太無眼光,看上了個無情無義之人?”

他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讓苑苑如坐針氈。駱程昊麵上客氣,說的話卻是明擺著告訴她,他不喜歡她跟駱啟霖走得太近。

隻得硬著頭皮回他:“臣明白。”他語氣雖溫和,卻與強硬的逼迫無異,他是皇帝,他的話誰敢無視?往後她與夜見麵,怕是更難。

暗忖之際,就見駱程昊把茶碗置於幾上,抬眸看向她,“你可是與人結過怨?否則,那人為何要用如此歹毒的手段來暗算你?”

苑苑心中有警鈴在響。他這是何意?問得如此仔細。駱程昊的心思太難猜,也不知他是否是知道了什麼。還是給他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較為妥當。

隨即便答了:“臣一鄉野出來的丫頭,與這皇城裏的人無甚瓜葛,臣也不知何時得罪了人,非得置臣於死地。或許,是臣初來乍到,對這皇城的規矩還不甚了解,無意中得罪了人吧。”

語間一直注意著駱程昊的臉色,待她話落,駱程昊靜看她半刻,嘴角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這模糊的笑意讓苑苑心捏緊,不知他是何意?

隨後就見駱程昊笑了笑,“或許吧。隻是這事,就怕還有下次。這是謀害朝廷命官,罪名不小,得嚴查。若需要朕幫你的話,你盡管直說。”

見他不再追究,苑苑鬆了口氣,急忙謝過:“臣多謝皇上關心,臣會徹查此事,皇上請放心。”這要真追究起來,她的身份隻怕也要暴露,到時候局麵就難以收拾了。

這些話題過後,駱程昊便開始跟苑苑輕鬆的閑話家常。待了半個時辰,才興致勃勃,意猶未盡的離開了校尉府。

苑苑送他離開後,才長舒了口氣。伴君如伴虎,現在她算是真正了解這其中的深意了。

轉日,苑苑便上了朝,與傅炎碰麵時,還是客氣恭敬,仿佛那暗箭傷人之事從未有過。

下朝後,待一眾官員都四散,宮門口也已無幾人,駱啟霖在遠處瞧著她淺笑,苑苑不覺就跟著他微翹了唇角,兩人都默契的隻站在原地對看了一陣,千言萬語已含在這短短的對視之中。

他們都知道現在局勢非常,宮裏人多口雜,在這還是盡量避嫌的好,就怕有心之人又添油加醋,傳些亂七八糟的到駱程昊耳中,讓本就不容樂觀的局勢變得更加混亂。